“你知道了?”展昭覺得自己跟易水寒在一起,遲早會練就波瀾不驚的功夫,實在是——很難不驚訝。“嗯,畢竟我是少數買過素心箋的人啊,我查過的,另外有一個商人簡卿昀也買過素心箋,你知道的,劉楚英素來喜歡文房四寶。”易水寒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劉後,我要一舉摧毀你的所有勢力,不留分毫,李後你個笨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還妄想回宮享一世榮華,做夢吧你。
“我知道了,去之不是說要去看看顧駿筠嘛,現在去好了。”展昭點頭應道,對易水寒他自是相信的。‘好啊,不過你還沒說怎麼謝我呢?”易水寒言笑晏晏,卻忽然變了臉色,展昭隨著易水寒的目光看去,不由有些頭大,來人青色便服,帝王之威畢露,正是趙禎,展昭隻覺眼前一道銀光閃過,心道不好,平地施展燕子飛,踢開袖劍,方才跪地施禮“見過皇上。”
趙禎揮了揮手,甚是不耐,口中喚道“阿寒,還在氣嗎?”展昭很是知趣的想要退到一旁,卻被易水寒拉住了手,動彈不得,隻聽易水寒冷冷開口“去之哪敢,皇上是當今天子,貴不可言,去之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罷了,哪敢生皇上的氣啊。”手中緊緊拉著展昭,就是不讓他脫身,展昭無法,隻得尷尬的立於一旁。
“阿寒,”趙禎確實有些頭大,這麼多回了,怎麼偏偏這次這麼上勁?也不是多大點事,橫豎是為了洗脫他自己的嫌疑,不領情也便罷了,怎麼還這麼大的脾氣。“你要怎樣?”“我要怎樣?”易水寒冷笑一聲“你說我要怎樣?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跟我說?還還——”易水寒氣得就差白眼一翻昏死過去了。“同你說你就應了嗎?”趙禎嗤笑一聲,“你我畢竟不同,你永遠隻會從你的立場去考慮,你可曾想過我?若是若是——”
“隻從我的立場去考慮,好好好,這麼多年我就換來一句這個?趙禎,你倒真敢說,既如此,從今往後,你休要再來找我,你我從此恩斷義絕。”易水寒氣極反笑。這皇位,當真這般厲害,是自己太天真了啊,總以為他對自己永不會變,殊不知,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天長地久,時間永遠是最好的靈藥,也是最好的孟婆湯啊。猛地打開展昭的手,易水寒就哭著向外奔去,從今往後,恩斷義絕,恩斷義絕,趙禎一把拉過易水寒,從背後攬住他“阿寒,你誤會了。”趙禎任憑易水寒踢打怒罵也不還手,隻低低的道“我是怕失去你啊,就算是坐擁天下,我也不能任性妄為啊,阿寒”趙禎的聲音壓得很低,可展昭還是聽到了,那樣一個帝王,天地之間最尊貴的人,竟也掩不住害怕啊,去之,你究竟有怎樣的魔力啊,誰也逃不過,誰也逃不過啊
“趙禎,我沒有,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啊。”易水寒嗚咽開來,身子懶懶地垂著“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怎麼可以。”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好不好,”趙禎手足無措的替他擦著眼淚,“以後我都由著你好不好?”展昭看著趙禎溫言軟語的勸慰著,覺著自己委實有些多管閑事。來都來了,又不好一走了之,隻好呆呆的站在那,麵紅耳赤。
“就那麼辦,這次魏延魏將軍一案,不準開封府插手,我自己辦。”易水寒回過身來,壞笑道“這——可是皇上答應的哦,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易水寒爽利的拍了拍手,理理衣衫,有些挑釁的望著趙禎,這可不怪我,你自己應的。
“不行,君子一言,固然是‘四’馬難追,朕可是坐擁天下之馬。”趙禎有些惡劣的回道。挑了挑眉,敢涮我,倒要瞧瞧你的本事。“君無戲言。”易水寒不甘的叫道。“我剛才可是君,嗯?”趙禎學著易水寒的口氣反問道。展昭不由低咳兩聲。,示意二人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