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秋就暫時留在這家醫院的產科病房住院了,兩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家夥哭聲很大,因為奶水還沒有下來,還要配合催奶師催奶,千秋根本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同時風蜜那邊,也暫時沒有人當麵再提起來。
可是江父江母知道後,也難免會第一時間通知風家人前來,這是大事,尤其風蜜傷的這樣重,什麼時候蘇醒都是未知。
風建柏還是前來看望了自己的孫子和孫女,可是大家都能看出來,他的神情疲憊,眼裏寫滿了無盡的哀傷,如果說當年風心語的死亡,是他心口上永遠無法抹去的一道傷,那麼今日的風蜜,就如同一把鋒利剪刀,再次剪開他傷口,又撒了一把鹽上去。
風建柏叮囑陸千秋安心養身體,又與親家公和親家母簡單寒暄了幾句,沒有看顏敏,絲毫未看,最後在兩個孫兒的臉龐上親了親。
千秋向尚楚使了眼色,所以在風建柏剛剛離開病房不久,尚楚便追上了父親,顏敏心情低落,但好在兩個孫兒的哭聲,分散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剖腹產第一天,因為有麻藥的支撐,陸千秋過的還不是那麼遭罪,到了第二天,奶水雖下來,刀口卻過了麻藥勁,千秋不想尚楚和父母心疼,便忍著不言不語。
直到醫生前來催陸千秋下地走路,適當走路有助傷口的恢複,千秋便咬牙鍛煉走幾步,尚楚在一旁扶她,可剛剛邁到沙發旁,千秋便大汗淋漓,躬身捂起還未恢複的肚子。
“怎麼了?很疼?是不是刀口裂了?醫生呢?給我把醫生再叫來!”
這兩日尚楚脾氣暴躁,陸千秋隻要皺一皺眉頭,醫生辦公室便像地震一般震幾下。千秋拉住尚楚挽扶自己的手,抬眸瞪他一眼,“你怎麼大驚小怪的,哪那麼容易裂開?女人剖腹產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你這麼大聲,孩子們都被你吵醒了!”
兩個小家夥才剛剛吃飽,陸千秋奶水足,保姆又照顧的好,此刻憨憨睡在兩張嬰兒床裏,爸爸吼聲再大,他們也隻顧睡,沒聽著。
陸千秋最大,一口氣生下兩個寶寶的陸千秋更是偉大,尚楚目前秉承的基本原則是,隻要老婆不生氣,她說什麼,便依什麼,即便讓他去摘天上的月亮,也盡力而為。
此刻病房裏人不多,隻有一個保姆在,江父江母回家為閨女準備月子餐去了,顏敏不知去哪了,尚楚好脾氣的哄她,兩隻鐵臂輕易將她抱起來,抱回床上休息,“知道了,以後我盡量小聲,不吵你和孩子,還疼不疼?”他小心翼翼撫她的肚子。
千秋搖頭,心已融化一片,隻剩滿滿的暖,抬手摸了摸他下巴上泛青的胡碴,“你也去睡一會兒吧,昨晚一夜沒睡呢,要不然你就先回家,還要工作。”
尚楚撚著她的手,含在口中,“傻瓜,你認為我現在還有心情工作?”
“那怎麼辦?你是總裁,一天不過問,就有成百份文件等你簽字,剛才何心來時,我都見到他黑眼圈了。”千秋搖頭無奈。
“我現在隻是你老公,我寶貝們的爸爸,其它的我什麼都不曉得。”
陸千秋還想開口,尚楚卻拒絕她再說話,俯身封住她嘴唇,舌尖探進去,熟練地和她小舌追逐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的撐在她兩側,打量著身旁兩張小床,“看沒看出來,孩子們長得像誰?”
一臉驕傲,得意的嘴角彎起來。
若不刻意問,千秋也是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江母一邊笑一邊悄悄對她提過,兩個小寶貝們雖小,輪廓還不是很明顯,但那對大大的眼睛,一出生就分外深刻的雙眼皮,眼角修長上揚,似和他們爸爸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千秋不服,覺得孩子們是還沒有長開,再說女兒的嘴唇顏色那麼好看,像一隻小櫻桃似乎,皮膚又生的白裏透紅,分明就是遺傳她的基因。
千秋努努嘴,見尚楚已經不理她,彎身俯在小床邊,探過頭去,穀欠親吻老大的小臉蛋。
“呀,孩子都被你親醒了,你那胡子紮人!”千秋心疼,伸手想去撈尚楚,可惜沒撈著,狂魔爸爸親完了老大,又完沒完了的親老二,直到一聲啼哭傳來,尚楚才尷尬的縮回身,手指摸摸硬邦邦的胡碴。
老二被親醒了,哭聲不依不饒,保姆連忙走來抱抱,卻怎麼哄也哄不好,千秋隻得招了招手,解開身前的衣扣。
老二一叼上母親的奶,便停止哭聲,賣力的吸吮,尚楚哭笑不得,坐在一邊,碰碰兒子的小腳丫,“臭小子,還真能吃!”
千秋忍著被吸吮的疼,露出幸福的笑,吻了吻小家夥,邊問:“名字還沒起呢,什麼時候給他們起名字呀?”
尚楚歎息一聲,和她對視兩秒,“還是讓他們爺爺來起吧。”
“爸他還在醫院嗎?”千秋的情緒也低落下來,不敢問出下麵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