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來的時候,陸千秋麵色平靜,夫人卻淚眼婆娑,可在傭人們麵前還是很倨傲,顯出莊嚴的儀態,一麵吩咐薑嬸去廚房準備準備,少爺今晚出差回來,晚餐要準備的豐盛些;一麵又吩咐陸千秋,要她趕快房間喂奶,別餓著她兩個孫兒。
薑嬸摸不著頭腦,心想這陸千秋到底是有本事,不知用了什麼妙招蠱惑住了夫人,夫人的個性雖說平時看似傲慢霸道,但骨子裏其實是個沒主意的人,缺少善出主意的梁叔在身邊,這段時間又為了老爺的事精神萎靡,恐怕以後這個家都由陸千秋掌權,她隻要蠱惑住了夫人,就相當於在尚宅站穩了腳根。
不過,少爺今晚會回來,陸千秋身邊又缺了一名傭人伺候,薑嬸意識到,這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晚餐很和諧,少爺這次回來也很高興,薑嬸在一旁伺候,聽坐在主位上的夫人問少爺,“醫院那邊有消息嗎?你爸他身體還好?風蜜她”
尚楚見母親第一次主動問起醫院那邊的事,不但問父親的狀況,還提起風蜜,母親除了臉色上略顯尷尬外,聲音還是和風細雨的。
他略略偏頭看向陸千秋,隻見千秋戴手套親自剝好了兩隻鹽水蝦,一隻送到顏敏盤中,一隻放到他盤中,隻見細膩賢惠,表情上看不出什麼波瀾。
“阿楚,我在問你話。”
顏敏重問了一遍,這時尚楚才稍稍回神,放下筷子,用紙巾擦擦嘴,道:“爸他瘦了一圈,不過身體還好,風蜜還是那樣。”
尚楚沒有細談風蜜的恢複狀況,沒想到顏敏卻立即急問:“怎麼說?難道就一直這樣了嗎?不是說請來了好幾位國際權威?”
尚楚更是愣了,一雙和父親風建柏極為酷似的黑眸猛眨著,和母親對視
飯後薑嬸陪尚夫人出門散步,顏敏莫名其妙的講了好多當年對風建柏一見鍾情到兩人結婚的往事,薑嬸沒多話,佯裝默默地聽著,心裏卻在想著,晚上該怎麼到陸千秋房裏行竊。
尚楚和陸千秋去了嬰兒房,尚楚一邊抱寶貝們,一邊問陸千秋今天究竟怎麼回事。
千秋講的不多,可是尚楚默契的全都聽懂,千秋又問他關於尚誠的事,兩人聊到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薑嬸服侍了顏敏入睡後,出去關上了房門,見走廊裏沒有人,便悄悄來到二樓東麵的主臥室門口――偷聽。
和前幾天夜裏偷聽到的一樣,薑嬸聽到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忽聽到樓梯處有動靜,她趕忙離開門前,佯裝若無其事的下樓。
正好陸千秋那名貼身傭人迎麵走上來,薑嬸笑著和那人打起招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呀?”
那傭人回道:“少奶奶說少爺晚餐吃的少,讓做點宵夜送進去。”
薑嬸還想說點什麼,傭人笑著和她點點頭後越過去,已經邁上了二樓。
薑嬸下樓下極慢,心裏啄磨著事情,果然不一會兒聽見那人從陸千秋房裏出來,她回頭一瞥,見她紅著臉十分尷尬。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少爺吃了沒?”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納悶問那傭人。
傭人不說話,尷尬笑一笑,她又道:“瞧你累的,早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也要伺候夫人吃藥,順道幫你把少爺吃完的碗盤收拾了。”
傭人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拒絕,兩人又客套幾句不相幹的話,才各忙各的。
薑嬸一直掐算著時間,約摸著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又重新回到了主宅二樓,此時已近午夜,她躡手躡腳地悄悄來到房門口
意料之中的,房門已上了鎖,不過她手裏有鑰匙,如果今天裏麵沒有反鎖,她或許會幸運的成功潛進去。
薑嬸心想,待她悄悄進去以後,就算是被少爺兩人發現了,也不必怕,她隻要稱替那名傭人取回宵夜的碗盤就說通了。
她將鑰匙摸了出來,慢慢插進鎖孔,輕微的“哢嚓”一聲,門竟被打開了。
她既吃驚又開心,卻又非常緊張,可此時不能再猶豫,必須孤注一擲。
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無聲地帶上了房門,少爺的臥室非常大,床那一邊又有一座大屏風隔著,她看到兩扇落地窗的窗簾都拉的很嚴,屋裏唯一的光亮就是從浴室那邊發散過來的浴室壁燈。
因為浴室門是拉開的,她還能隱約望見裏麵的‘狼藉’,洗過澡後還沒有人清理,地上掉落了一隻半透明的包裝袋,包裝袋裏散出幾個避孕套小盒
薑嬸沒再多想,佝僂著腰身無聲走到屏風後麵,那裏豎著一隻垃圾桶,可當她蹲下身來察看一遍時,發現垃圾桶裏竟然還是幹幹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