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後,前後頒布了諸多繁瑣而苛刻的法律,雖然法律涉及的麵很寬廣、條文很繁瑣,但違背法律的懲罰方式基本上就是一個字:殺。其區別無非就是怎麼殺(砍頭、車裂、腰斬?)以及殺多少(滅門、滅族、連坐)的問題。
陳勝、吳廣真的沒路了。
走下去,延誤日程按律當斬,九百多人將會全部處斬,難道跋涉近千裏去漁陽就是為了挨一刀?
不走下去,解散這九百人逃命,按律當斬,那是滅族之禍,被處斬的將不僅僅是九百人,而是九百戶。
活下去,如此簡單的訴求成了天底下最艱難的事情了,怎麼辦?
造反!
所有的後路都沒了,如同這個雨季的帝國道路一樣,全沒在了水中。似乎唯有反了這個苛刻的帝國才能活下去!是的,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至此,在我國曆史上,農民起義的大幕就此拉開,此後兩千多年此起彼伏。
造反的理由已經是大把大把的,因為大秦的苛政太不得人心,有太多的人被逼到了牆角,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可是,造反依舊需要一杆子大旗,因為畢竟隻有極少數的人才是那些敢率先吃螃蟹的“真的猛士”!
正當此時,陳勝、吳廣應時而出了!不過,造反也非一件容易的事,你大澤鄉的陳勝和吳廣說造反就造反,我們憑什麼提著人頭跟著你倆玩命?要打天下,要擴大隊伍,必須得有一杆子大旗!讓天下蒼生能提著人頭跟著你玩造反遊戲才行!
這些,陳勝、吳廣兄弟倆都清楚。這二位老兄卻挺有“慧根”、基本上是無師自通的“草根軍事家”。陳勝、吳廣雖然不曾讀書,但英雄不問出身!草根也有春天。出身低微,文化水平很低的陳、吳二人卻豎起來了兩杆極具影響力的大旗!
陳勝、吳廣緊緊抓住了兩點:
其一,其時天下人都很是緬懷的秦太子扶蘇,認為如果是扶蘇即位一定會念及天下蒼生,一定會廢了諸多的苛政,於是陳勝、吳廣打起了這杆大旗——扶蘇其實並沒死,我們的義軍就是扶蘇的部屬。
其二,被秦所滅亡的六個諸侯國都很緬懷當年諸侯的輝煌,於是陳勝、吳廣豎起了第二杆大旗——楚國名將項燕並未戰死,而是隱匿於鄉間了,我們義軍就是項燕的楚國部隊。
高明。實在高明!
陳勝、吳廣所豎起的第一杆大旗,廣泛地號召並影響了天下平民,而這第二杆旗幟,則直接點燃了諸侯反秦的戰鬥火焰……
在陳勝、吳廣的影響下,各地義軍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了。更重要的是,在這些義軍中,一支最終掀翻大秦帝國的義軍將會光榮誕生!
我們說,楚國的名將項燕雖然早已戰死,但是項燕的後人不僅健在,複興楚國的夢想他們也從不曾丟掉過。現在項家後人在陳勝、吳廣的影響下,迅速打開了思路!隨後,項家人也以很巧妙、很省力、很突然的方式發起了反秦起義之舉!
關於項家人反秦起義的事情我們後文再交代,現在需要先交代一下另一路很不起眼、結果卻很輝煌的義軍隊伍。
在另一個為秦始皇修墓的引爆點上,在其戲劇性和偶然性方麵,與陳勝、吳廣起義簡直如出一轍。不過,這一引爆點又絕非曆史的偶然,是偶然中的必然!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身為大秦帝國泗水亭長的劉邦(別名劉季),奉命護送一批囚徒上驪山去服勞役,但恰巧也趕上了那個要命的雨季。
都是大雨惹的禍。相同的雨季、相同的尷尬絕路,但是大氣、達觀的劉邦卻作出了與陳勝、吳廣大不相同的決定:都是爹生娘養的,大家都不容易!大家還是各自逃命吧,天下如此之大,應該能藏得下我劉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