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沒有什麼需要收拾起來的行裝,所以太藍定當即就帶著他們出了院子,讓月露想抽個時間逛逛太藍城的想法沒有得以實現。
太藍王府很大,內部建築風格頗為莊重威嚴,在房屋、牆壁、廊亭上隨處可見筆觸粗放、豪邁的獸族壁畫,畫中獸類千奇百怪,凡獸、異獸都可在此一窺其貌。月露跟在他們身後走馬觀花地瀏覽了一遍,甚至見到了河吞獸氣吞山河的一幕。
花孔雀安安穩穩地伏在雲若身上,大眼睛也是好奇地不住轉動,突然在其中一副壁畫上發現了特別眼熟的東西,忙飛到月露麵前,翅膀指了過去。月露打眼一看,那裏刻畫的是雙頭烏的畫像。
“雙頭烏?”月露一拍腦袋,眉頭擰在了一起。唉,見到銀霧爹太興奮,怎麼把他們都給忘了?
“怎麼了,月月。”雲若轉過頭,太藍定也挑眉看了過來。
“銀霧爹,定叔叔,你們有沒有看到跟我一起進城的那個人?他叫宗雷。”宗雷的樣子很辨認,月露稍一描敘,太藍定就想起了遇到她時,她邊上站的那個高大男人,至於雲若,當時他眼中就隻有離別已久的女兒,旁人是一個也沒注意到。
“是他啊,不過昨天隻顧著把你們帶回來,也就沒有多留意他。”太藍定搖了搖頭,“你無須在意,若是有緣日後定可再見,到時再還他一恩也就是了。”
“哦。”月露悶悶地應了,想起宗雷掩在濃須下的溫柔笑意心裏竟有一點點微不可覺的遺憾。雙頭烏還放養在城外,他會照顧好它的吧。
雲若拍拍她的腦袋瓜,見她還有些鬱悶,忙轉開她的注意力:“到了,月月。”
到了?月露一抬頭,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一個諾大的廣場門前,廣場足有兩個足球場那樣大,中間空空如野。月露轉頭打量一圈,好奇地問:“我們怎麼去?”她還以為會乘飛獸或者馬車之類的。
雲若淡淡一笑,朝前走了幾步,揚手祭出一件流光溢彩的東西。天地靈氣一陣波動,在雲若的操控下,那東西見風即長,直長到六米多長、五米多寬後停了下來,有門、有窗、有舷,正是個體型修長的船一樣的法寶。
“這是?”月露很不想失態,不過此時還是止不住張大嘴。沒辦法,這情景對她這個在地球上建立起一切常識的人來說,即使看過類似的場麵還是覺得太玄幻了點。
“天行舟,上來吧。”雲若說完,花孔雀已急不可耐地飛了上去。月月有點不安地跨進去,發現裏麵的麵積看起來卻比外邊小了點,差不多比客廳之類的稍大一點。挨著窗的船壁上有桌有椅,似乎和船本身連在了一起,材質也是一樣的。
花孔雀飛了兩圈就有點厭了,又飛回月露懷裏,月露學著太藍定的樣子撿一個位置坐好,打量了一圈後把眼光放在雲若身上。
雲若一進船就盤膝坐在船頭位置的一個榻上,船身靈光閃動,船門倏地關上,沒見怎樣動作,月露就感覺船輕輕地飄離了地麵。咦?她連忙撲到窗邊,看到外麵的建築等物體在越變越小,船開始升上天空。暈,這不就跟直升機差不多嗎?
天行舟上升到懸浮在空中的雷球的高度時停頓了一下,然後加快速度,如流光一樣飛速地從城市上空飛過,月露看到外麵的景色浮光掠影一般向後退去,恍恍地隻能看到影子,看了一會就不由得頭有些暈,連忙坐回位上緩了片刻。看看太藍定,他正眯著眼小憩,臉上的疲色清晰可見,所以她也不太好意打擾他,隻能沒事找事逗著小魚玩。
天行舟飛得很穩,幾乎感覺不到一點晃動、如履平地,很明顯,它是由雲若駕禦的,沼澤部族的人一般很少使用這些器物。雖然很無聊,但她此時也隻能坐著發呆了,小魚陪她玩了一會又懨懨地睡著了。
沒有參照物,所以她不知道飛了多久,中間雲若停過一次,換太藍定接手,然後隻來得及和她說了一句話,就閉上眼斂息去了。他的眉目間也盡是疲色,似乎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了一樣,看得她不由一陣心痛。
待她喝過數杯茶,啃了幾隻果子,無聊地數了幾次萬把個小羊後,太藍定睜開了眼睛:“到了。”
到了?月露歡呼著撲到窗邊向外看,天行舟果然慢了下來,已經能夠看清外邊的景色,隻是也沒啥好看的,很普通的沼澤景致。雲若似乎睡著了,隻是太藍定的聲音剛停,他就睜開了眼,按了按鬢角站起身,月露恰好回頭,卻感覺他似乎更加疲憊了。
雲霧爹這是怎麼了?月露心裏有些不安,忙跑過去扶住他,雲若低頭看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勾勾嘴角拍拍她的頭:“沒事兒,隻是沒休息好,有些累罷了。”
月露扶著他跟在太藍定身後下了船,人剛一出去,呼吸不由得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