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來的機會不抓住,她豈不是傻瓜?按照她現在能掌握到的東西,要動羅家還真不容易,改姓要回晨爸的筆記,這都需要建立在白燕被她唬住的情況下,如果她堅決不同意,自己除非避地千裏將自己的實力發展起來才能成功改姓,即便那時成功改了姓,說不定還要擔一個養不熟的名聲。
但若是白燕虐待她,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晨曦的聽力極好,葉子璿那番話她聽了個七七八八,既然羅子文要白燕來教訓她,那就讓他們好好地教訓一下罷。
以晨曦這幾天的理解,白蓮花就是裝作受到天大委屈而煽動別人圍攻“加害者”的物種,不過很顯然,她的同學們和繼妹都對白蓮花有誤解,她得給他們上一課:隻會哭唧唧的人可不是真正的白蓮花。
成功激怒白燕,晨曦也不想太吃虧,擋住凳子,趁人還沒到,抬手一巴掌甩到白燕臉上,低笑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不就是羅家父女的奴才?不然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你生羅子文的孩子?不會是不能生吧。”
隻是晨曦回的一巴掌就足夠白燕怒火升騰了,更何況還有這後麵的話,想到羅子文一直要自己避孕,白燕當即怒火更熾,扔掉隨手抓起的圓凳子,揮手就朝晨曦麵上打來:“還敢還手,養條狗都比你強,欺負妹妹威脅你媽,你還有臉哭!”
晨曦沒想到白燕這麼狠,竟故意用長指甲刮她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抬腳就踹向白燕腿彎。
在羅曦麵前,白燕從未遭遇到過任何反抗,就連語言上的都沒有,更遑論跟她動手了,白燕本就憋著一團怒氣在心口,此時又被晨曦踹了一腳,差點一屁股蹲在地上,看向晨曦的眼神已經是恨不得殺了她。
扶著身後的桌子站好,白燕挺身衝到晨曦麵前,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就往牆上撞:“還敢跟我動手,叫你知錯不改?還想進健身房是不是?明天向不向珠珠道歉?”
“我沒錯,羅寶珠跟別人打架,為什麼是我的錯?”晨曦的聲音哽咽而又倔強,即便她有一千種辦法一腳踹開白燕,此刻她也沒動手,額頭被一下下撞在牆上帶來些微的眩暈,她卻唇角微動,數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心情很不錯。
下一刻,內鎖著的屋門被人大力踹開,池非看到裏麵的情景,頓時雙目圓睜,胸口起伏不停。
晨曦笑了下,果然如她預料般管閑事的來了,那這件事曝光就更容易些。
白燕卻一下子傻眼,僵硬地扭頭去看站在門口的人,猛地鬆開手又下意識推了晨曦一把,結結巴巴道:“我沒有打她,是這孩子說話太難聽了,子文,你相信我。”
羅子文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的妻子毆打親生女兒,還被寶珠的同學親眼撞見,不用想他就知道此事一旦傳出去旁人會怎麼議論。
“你發什麼瘋?”現下羅子文隻有嗬斥白燕,轉頭就叫傭人去拿醫藥箱來,跟著又說白燕:“我說過多少次,讓你有事好好說…”
池非打斷羅子文的話,“現在最該做的是送她去醫院吧”,說著上前兩步,伸出手,卻不敢抱那個蜷縮在牆邊瑟瑟發抖的女孩。
遲疑著,池非說道:“羅曦,我是池非,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他的聲音溫柔到滴水,晨曦有些詫異,抬頭看他,池非卻被她迷茫的眼神殺到了,忙扯出個笑容:“我會幫你的。”他真沒想到,羅曦在家過的是這種日子,明明一件怪不到她身上的事,卻讓她得到這樣一頓毒打。難道寶珠做錯事,都要她來承擔?
晨曦往旁邊側了側身,沒說話,池非的手僵在半空中。
羅子文和白燕這時都反映過來,異口同聲道:“不用去醫院”,池非側頭看向他們,白燕勉強鎮定著說:“曦曦是我的女兒,不管打罵我隻能為她好啊。就算氣急了動手打她,我這個做媽的還能沒分寸嗎?”
池非指著晨曦青腫一片的手臂質問:“這也叫有分寸?有你這麼做媽的嗎?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你親生女兒!”
就算他爸出事那段時間,他常挨打也沒被人揪著頭發往牆上撞!
不去醫院這次的傷不是白受了嗎?晨曦聲音細弱道:“池非,麻煩你,我的手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