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望著餘生，他則一臉悲傷地看著我。
“蕭瀟，你終於醒了，”陳可鬆了一口氣，她在我旁邊坐下，握住了我的手，“你真的是嚇死我了。”
“蕭瀟，”李莉也來了，她的聲音裏帶著哽咽，“你真的是要讓我們擔心死。”
“我怎麼了？”我迷茫地看著陳可和李莉。
“你發燒四十度，”陳可說，“要不是好心人把你及時送到醫院，你這條小命早就沒有了。”
發燒？
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是在路邊打車的時候昏倒的，我記得我那個時候失魂落魄，而我失魂落魄的原因則是——餘生。
餘生。
我將視線重新落回到了餘生的臉上。
餘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和我對視後，卻又將嘴閉上。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想起來我那天對餘生說的那些狠話，想起來餘母和餘梅當眾羞辱我，想起來我曾經對自己說，我要離開餘生，隻有這樣我和他才會解脫。
“蕭瀟，”餘生終於開口說話，“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說：“你怎麼在這裏。”
“是陳可和李莉通知我們的。”
我看向陳可和李莉，她們兩個人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好像是在說，這難道不是她們應該做的事情嗎？
放在以前，她們這樣做的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我不想再和餘生繼續糾纏下去。
我說：“餘生，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餘生愣住了，他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蕭瀟，你這是何苦，”李莉在一旁勸我，“你們倆之間的問題我的確不該插嘴，但是……”
“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我轉過身，背對著餘生，我不想看他，因為我不敢看他。
“蕭瀟……”陳可也想要勸我，但是我立刻打斷了她。
我說：“求你們讓他走，好嗎？”
病房裏陷入到了沉寂中，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唯一聽到的隻是呼吸聲。
許久之後，我聽到餘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他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在了病房外的走廊裏。
我回過身，重新看向了李莉和陳可。
她們無言地望著我。
李莉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而陳可則眼眶通紅。
“蕭瀟，”陳可摸了摸我的頭發，“你這又是何苦。”
我說：“都過去了陳可，我和餘生的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
“可是……”
“陳可，和餘生在一起我感覺好累。”
我撲到陳可的懷裏哭了起來，李莉也走過來抱住了我，她說：“蕭瀟，我們是姐妹，不管你最後做出的是何種決定，我和陳可都會支持你。”
我們三個女人抱在了一起。
我從她們的懷裏離開，然後強迫自己擠出了一絲笑容，我說：“我餓了，我想吃東西了。”
我沒有讓陳可和李莉留下來陪我過夜。
我說，我明天就出院了，到時候來接我就成。
她們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在臨走前不停地囑咐我要好好地休息，我滿口答應。
但是那個晚上我失眠了。
我坐在床上，望向了窗外，這才發現，我現在所在的醫院正是餘生所在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