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又是沉默。
還是沉默。
她們兩個人頭腦中的辭海在這一刻仿佛已經幹涸。
“對不起,趙玉墨,真的對不起,”顧曉夢說,“可是我沒有辦法,”顧曉夢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不甘心,我在林修風身上付出的努力在你的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我不甘心……”
“顧曉夢,我選擇離開是最好的結局。你、我以及林修風在這場愛情的遊戲裏都傷得太深。我不怪你,但是你要答應我,顧曉夢,好好愛他,不要像我一樣讓他受傷,他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傷害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
“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助林修風渡過現在這個難關,不管林修風是否接受你,這是你之前就答應過我的,我要你再次親口向我確定。”
“嗯,我答應你,趙玉墨,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顧曉夢說,“我其實才是最自私的人,我將我的自私轉嫁成對你的傷害,我…….”
“這其實沒有什麼。我從不認為我自私,但卻總是被人認為自私,看來我真的應該做一個自私的人。”
趙玉墨沒有說“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顧曉夢再次打了過來,她直接掛斷。
電話沒有再響。
她關上窗戶,坐在沙發上茫然地注視著天空。
我從不認為我自私,但卻總是被人認為自私,看來我真的應該做一個自私的人。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顧曉夢說出這句話。
甚至到現在都不確定這句話是否出自她的肺腑。
多麼可笑。
她一直以來都抗拒鄙視抵製的標簽,在此時此刻她卻第一次慫恿自己將它貼在身上,好像這才是她的象征,這才是她人生的意義。
電話再次響起。
她以為還是顧曉夢。
在她下意識地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來電顯示。
是林修風。
林修風這兩個字像兩根針一樣紮在她的心裏。
她到底該不該接。
該不該接。
該不該接。
仿佛懸在海麵上的海神召喚沉睡在海底的神靈。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電話。
在鈴聲消失之前按了綠色的接聽鍵。
“林修風。”趙玉墨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還以為你沒起床呢。”
“哪有,我哪有那麼懶。”趙玉墨吸了吸鼻子,“你在哪,在機場嗎?”
“嗯,對,剛才廣播告知飛機晚點。”
“哦。”
“趙玉墨。”
“嗯?”
“我想你了。”
趙玉墨徹底淚崩。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到電話那端。
“我有些後悔沒把你叫醒,”林修風說,“我想親吻你,我想在你麵前對你說我愛你,我想聽到你對我說我愛你,我想擁抱你,我想看到你笑,我想讓你在門口送我,嘿嘿,”林修風在電話那端傻笑,他並不知道趙玉墨此刻內心的波瀾,“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呀。其實才幾天而已。”
趙玉墨沒有說話,她仿佛暫時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淚水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趙玉墨?趙玉墨?趙玉墨?你怎麼了?趙玉墨?你在聽嗎?趙玉墨?”林修風沒有聽到趙玉墨說話所以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