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風笑著走過去,對暖暖的父親說:“叔叔,你好,我是林修風,是暖暖的朋友。”
暖暖的父親努力地把頭轉了過來,張了張嘴,但馬上就閉上了。這次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隻是眨了一下眼睛,算是打招呼了。
“快坐下,林修風。”暖暖指著身邊的一個凳子說。
林修風順從地坐下。
“你想吃點什麼,有蘋果,梨,還有香蕉。”暖暖問。
林修風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什麼也不想吃,你快坐下。”
暖暖坐下後,又問他的父親:“爸爸,你想吃點什麼嗎?”
她父親沒有說話,仿佛沒聽見一樣。暖暖也沒再問。
暖暖小聲說:“我父親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得厲害,可他就是不好好吃飯,都快急死我了。醫生說他要是再不吃飯就隻能插胃管了。你知道胃管嗎?你肯定沒見過,那真的很遭罪,我母親最後也是不得已才插的胃管。不過我母親胃管和尿管都插了,好在我父親一個都沒插。”
“謝天謝地。你父親運氣好。”
“你真的不吃點什麼嗎,林修風?”
“真的不用。”
“那你能陪我去買些尿不濕嗎?”
“現在?”
“嗯,對啊。”
“可是你父親這樣能離開人嗎?”
“有護工啊。”暖暖指了指一直站在門外的高高瘦瘦的滿臉笑容的男人說。
林修風這才發現這個護工的存在,他不知道這個護工一直就在他們旁邊還是剛剛來到病房。總之,這個護工一看就是老實人。
林修風開口道:“你好啊,大叔,我剛才一直沒看見您,對不住啊。”
護工笑著說:“沒關係,沒關係。”
暖暖說:“王大哥,我和他去買點東西,我父親就交給你了。”
護工說:“你放心。”
走出醫院,林修風對暖暖說:“你不跟我說我還真不知道有個護工。”
“怎麼可能不請護工,我姐姐現在忙得連我都很難見到她,而我每天也有許多事情要做。”
林修風隨口問了一句:“你每天都在忙什麼?”
暖暖有些含糊其辭地說:“沒什麼…….總之……總之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暖暖不願意說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問。
買完東西回到病房,一直站在旁邊的護工吞吞吐吐地對暖暖說:“李小姐,我想跟您商量件事。”
暖暖笑著說:“什麼事,您說。”
護工說:“我老婆發燒了,家裏又沒人,所以我……”
暖暖說:“那您趕緊回去吧,我幫您先看一會。”
護工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那就麻煩您了。我很快就回來。”
暖暖說:“不要緊,你忙完了再回來,我今天沒什麼事,正好多陪陪我父親。”
護工走後,林修風對暖暖說:“你也出去透透氣吧,這樣心情也會好些,你兩個小時以後再回來。”
“可是你會護理病人嗎?”
“這有何難,也就那幾樣,難不倒我的。”
暖暖感激地看著林修風,然後擁抱了他一下。她走過去,對她父親說她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林修風在這裏陪他,有什麼事情就找林修風。
暖暖的父親一動不動,既不眨眼也不說話,或許他沒理解暖暖剛才說的話。
暖暖走後,旁邊病床的病人家屬對林修風說:“那可真是個好姑娘,對她父親簡直好得不得了,明明都請了護工,還是天天都來看她的父親,一來就待很長時間。而且她人又熱情大方,脾氣又好,長得還好看,你可得好好待她,可不能撒手啊,這麼好的姑娘上哪去找。”
這是個矮矮胖胖的女人,年齡大約在五十歲左右,但一看就知道是個善良友好的人。她顯然將林修風看成了暖暖的男朋友。
林修風懶得解釋,隻是禮貌地應了一聲:“那是當然。”
他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盯著暖暖的父親,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想到了安娜,他已經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去醫院看她,心裏突然有些放心不下,於是決定明天無論如何不管有多忙一定要去看她。
他也想學暖暖那樣跟她父親天南海北地扯淡,可他不善言辭,也沒有暖暖那麼好的口才,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他把臉湊過去,對暖暖的父親說:“叔叔,你好,我是林修風,還記得嗎?”他見她父親沒有說話,便接著說:“叔叔,您記不起我是誰沒有關係,總之,從現在開始以及接下去的一段時間,您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