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軍宴,酒過三巡後各個武將自然紛紛獻藝,一會兒後潘平就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跳出來說要表演槍術給諸位大人助興。
守將聞言大喜,立刻讓親兵按照潘平的要求送上一個木人,上麵在咽喉、小腹和心口畫了三個紅點。
“殺!”
“殺!”
“殺!”
潘平連續大喝著突刺出三搶,槍槍快逾閃電、力透木人,全都毫厘不差地紮在紅點上。在場的武將都自知絕對沒有這個水平,就是慢慢刺也做不到潘平這種準頭,一時竟是鴉雀無聲。
守將走下座位檢查木人去了,慕容楓對潘平的武藝倒是非常有信心,就衝著他微笑了一下,潘平感覺自己給長官掙了天大的麵子,滿臉的傲氣下也忍不住透出喜色。
看過木人以後守將就大聲喝彩,他手下的武將雖然感覺麵上無光但也都暗自佩服,一時之間給潘平敬酒的武官把他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慕容都尉,前番你以士官學員教官的身份前來我部,我不知曉原來你是魏將軍帳下猛將。失禮之處,還望海涵。潘百夫長這種好漢你是從什麼地方覓來的啊?”守將回到座位上就開始詢問潘平的來曆。
慕容楓簡略地說了一下,聽得守將眼紅不已,覺得這家夥真是有****運,隨便從大街上都能撿到寶。
“慕容都尉,”守將終究還是自視過高,喝多了酒心裏也就藏不住話了:“某願保舉你為昌邑本部偏將,不知可否將潘百夫長讓於本將?”
這個問題很不禮貌,按說不該這麼直截了當的詢問,總要給別人一個婉拒的機會。但是守將既然不拐彎抹角地試探一番,那慕容楓也就很不好回答了,當眾落了別人的麵子影響同僚感情,更何況他的學員都在這實習。
他正沉吟著婉轉一些的語句時,守將也看出他是不願意,心裏已經後悔太莽撞了。可是話已經出口也不好收回,守將又確實喜愛潘平,就一狠心咬牙說道:“某還有三個貌美如花歌姬,一並送給慕容都尉了。”
那幾個歌姬確實深得張盤寵愛,交出這個禮物也算是讓守將“傾家蕩產”了。歌姬在這個時代本來就是私人財產,所以守將這話並非不合道理但卻很得罪人,把慕容楓聽得很不舒服,暗暗覺得守將未免把他看得也太低了,就好像他慕容楓是個貪財好色之徒似的
看來守將這個武夫真的不太會說話。
“我又不是什麼奴婢,哪裏有換女人一說?”
還不等慕容楓出言拒絕,潘平就在下麵怒氣衝衝地嚷起來了,周圍的眾人個個色變。守將隻是要慕容楓同意他到自己帳前效力,並非說要把他當作家丁奴仆,潘平就算不願意也該承守將一個人情,不想他卻惡語相加。
“潘平,住嘴。”慕容楓叫了一聲,從軍規來說還是潘平的不對,兩位大人討論部下前程的時候,他本也沒有插嘴發言的權利。
“將軍……”
慕容楓吸了一口氣就打算直言,但守將卻笑起來了:“某一生不服於人,但這樣既忠且勇的部下,也隻能咽著口水恭喜慕容都尉了。”
“不敢。”花花轎子人抬人,慕容楓也趕快恭維了守將的手下一番,然後……
“潘平,給將軍賠罪。”
潘平端了一大碗酒單膝跪在兩位大人麵前:“卑職無禮,請將軍海涵。”
守將帶著惋惜的神色受了這一杯。
……
禦不凡在窗外的大樹下抱膝坐著,再見慕容楓時,他不知該怎麼麵對,任青青的態度已經十分堅定。
天似乎又快亮了,禦不凡打了兩個寒噤,甩甩頭。站起來拖著腳步,心裏空落落的,一不小心,竟在樹根上絆了個趔趄。
“哎呀!小心!”一個壓低的聲音驚慌地叫了一聲,緊接著有人大步奔過來。禦不凡靈巧地一跳,站穩了腳,下一瞬間,卻瞧見一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嘭”的一聲,直挺挺地摔趴在他眼前。
王彩衣趴在地上,一時連臉也不想轉一轉。叫別人小心自己反而絆倒摔了個結實,這種糗事非得要在他麵前展示一下嗎?她不覺恨恨地握拳,捶了下地。
“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我…都沒覺出來呢。”禦不凡將雙手抱在胸前,低頭喁喁地言道。
“哈,沒、沒有啦!”禦不凡發愣之際,王彩衣已從地上一躍而起,笑哈哈地拍打自己的衣衫,“我就半夜睡不著嘛,隻是過來隨便逛逛……沒想到看見你也在這兒坐著。我看你晚飯好像也沒吃什麼,所以就去廚房……”王彩衣說到這裏,從背包裏摸出一個油紙包,直直地捧到禦不凡麵前,“肉包子,還熱著呢……你、你要不要吃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