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雲風無名（3）
“沈雲風！你還是人嗎？當著蘇姑娘的麵，你竟……，唉。”江小樓大聲嗬責，但又無可奈何。“對！我不是人。我是混世**。”他嘻嘻一笑，“你們現在認清，為時不晚。”蘇紫晴冷笑兩聲，心如刀絞，神情迷離，幾乎昏倒，勉強站穩，含淚道：“沈雲風，我們之間完了，完了！”“完啦？好啊！”他滿腹淚水，佯裝歡笑，“今晚我就與雅蘭成親，夜入洞房。你來喝杯喜酒？”“沈雲風，你不是人！不是人！”她痛恨交加，失聲叱道，“我恨你！恨你！”“恨我就對了。雅蘭，我們走。”他牽著雅蘭的手，疾步離開，沒走幾步，迎麵碰見匆忙趕至的心雨等人。“師哥，你去哪兒？”她神色倉皇、失魂落魄的樣子，手扯住對方。“司徒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沈雲風，麻煩你讓開。”“我不讓！你到底去哪兒？師哥？”心雨急切的目光始終盯著他，望眼欲穿的問。沈雲風對她身旁的鶯兒說：“鶯兒姑娘，勞煩你把這個瘋子拉開，我要過去。”“公子，你怎麼了？她是你師妹啊！”“沈雲風！你不認我們沒關係，但不要拿話傷人。”宇文傲忿忿然曰，“她為誰而瘋，你心知肚明。是男人的就把話說清楚！”“宇文兄提議的好啊。”他勉強一笑，高聲道，“趁著大家都在，我要宣布一個喜訊。就是，我風無名今晚與雅蘭在醉香閣正式拜堂成親，各位若不嫌棄，大可前去喝杯喜酒。洞房鬧不鬧的無所謂，反正沒你們的份兒。”“你瘋了吧？沈大哥。你要和她成親？”宇文燕詫然一問。“請聽我把話說完。”他微笑道，“其次，我鄭重聲明，我叫風無名，記住了啊？別再叫錯咯。再者，沈雲風還有幾句話要我帶給你們，他說，他去了一個極其遙遠的地方，十年八年內是回不來了，希望你們該出嫁的出嫁，該回家的回家。江湖是非多，家中才安樂。諸位婚嫁的喜酒，他是沒辦法喝了。請你們勿見怪。”“沈大哥，這還是你嗎？”婷兒困惑不解的問，“你怎會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李婷兒，是吧？”他對曰，“你看，我對你的名字一遍就記住了。你怎麼老叫錯我的名字。風無名，最後一次啊？”“沈雲風，我看錯你了！你是膽小鬼、懦夫！不敢麵對大家，算什麼男人？”宇文傲憤憤道。“不準這樣說我師哥！”心雨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央求道，“師哥，帶我走好不好？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隻有爹、你和我三人在那裏，與世無爭，自在逍遙。”“鶯兒，把她拉開！”沈雲風雙手捂臉，倍感無奈，當即下令。“公子，你要怪就怪我，趕我走也可以，千萬不要不理她們。鶯兒這就走。”“回來！誰讓你走？我叫你把瘋子拉開。”“鶯兒知錯了，求公子原諒。”鶯兒嗚咽說。萬般無奈之下，沈雲風仰天長歎：“一群瘋子！天呐，誰能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恍惚之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向他發出指示。“年輕人，還記得我嗎？”“無名前輩？是你嗎？”“是我，無名。”“前輩，求你指點，我應該怎麼做？”“我既已傳授你回夢心法，你卻不懂得好好利用，反倒問我怎麼做？可笑，可笑！”“眼下我實在是一籌莫展，還請前輩指點迷津。雲風感激不盡。”“好吧。”空中傳音曰，“閉上雙眼，默念我臨終時留下的那首詩。你自然回到眼下心裏最想去的地方。唉，終究無法避免悲劇的發生。可惜呀可惜，白白送掉一個紅塵女子的性命。”“前輩的意思是，我何去何從將左右身邊一女子的生死？”“你明白就好。此時，你一定在想，那名女子是誰？”“是啊，請前輩明示。看有何辦法挽救？”“沒辦法挽救。此乃天意。天命難違，你好自為之。哈哈哈……”“前輩，前輩…”沈雲風眼光一閃，複回到現實中來，依舊那個拉扯場景。於是，他默默念叨：“生來死去本為真……夢醒時分我是誰？”話音剛落，眼前場景瞬間消散，他發現自己仍坐在醉香閣賽好好的房裏，旁邊有雅蘭作陪，甚為驚訝。“雅蘭姑娘，我們剛剛是否出去過？”他急忙問。“沒有，你我一直坐在這裏，連門都沒邁出過。”她微笑而應。“可我明明已將訊息告知了她們，怎麼回事？”“可能因為你剛才無意間啟動了回夢心法，將自己帶入了夢幻世界，感覺像實實在在發生的事一樣。坦白說，我也被卷了進去，親眼目睹你和它們之間發生的事。”“原來隻是一場夢。”他恍然。雅蘭笑道：“嚴格的講，對你來說，是一場夢。對她們而言，卻是真實的發生。回夢心法作用到你的朋友身上，她們並未意識到，所以會認為你確實以風無名的身份出現過。”“也就是說，我已把平安的訊息傳遞給了她們，卻以回夢心法的形式完成的。”他豁然領悟。“沒錯。可是，在夢中傳遞訊息的同時，你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欲蓋彌彰，你做了許多傷害她們的事。此時此刻，她們正傷心著呢！”“不這樣做，她們還是不死心，必定陪我去冒險。今生我與她們緣分已盡。如有來世，或有重逢的機會。”“明**有可能一去不複返，還有什麼話讓我帶給她們嗎？”雅蘭問。“讓她們帶你離開，好好保重。”他應道，“這樣，我死也就安心了。”“難得這個時候你還關心我。”她起身倒了兩杯茶，遞給對方一倍，含笑說，“來，雅蘭以茶代酒，敬沈大哥一杯，權當為沈大哥餞行。”他毫不遲疑的一飲而盡，見雅蘭卻把杯子放還桌上，不解的問：“哎，你怎麼不喝？”她粲然而笑：“沈大哥休息，總要有人在身邊伺候。”“你這話什麼意思？”他詫然疑問，話音一落，頭突然發昏，眼前模糊一片，恍惚迷離的指著她，“你又在茶裏下藥？”他搖搖晃晃的直起身子，即將歪倒，她趕忙上前扶住，將他攙入帳簾之內，臥躺在床。她為其寬衣解帶，掩住帳簾，隨之與他一同就寢。“雲風，與其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不如就由雅蘭代你去完成任務。雅蘭自幼被人拐來賣去，幾經沉淪，真心關懷過雅蘭的隻有沈大哥一人。雅蘭無以為報，但求今夜之後，代你赴死，以了卻紅塵一生。言畢，她蓋好被子，與他睡在了一起。回到佳緣客棧，幾名女子哭聲四起。縱有人在旁邊勸慰，也難以撫平她們心中的傷口。“事情為何會弄成這樣？沈大哥人變了，心也變了。”宇文燕曰。“你還叫他沈大哥？這般無情無義的人，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宇文傲憤憤然道。“也許他有苦衷，故意假裝做給我們看的。”婷兒若有所疑的樣子。“婷兒說得對。沈雲風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江小樓應和曰，“他平生憐惜女子比關乎自己的命還重要，豈會做出傷害她們的事呢？這樣做，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嘛？大家共同解決，何必一肩扛下？逞什麼英雄！”宇文傲不以為然。“你少說一句！沒見大家正煩著嗎？”宇文燕忙製止。宇文傲閉口不言。江小樓思索一會兒，直言發問：“我曾聽沈雲風提過，你們此行，除了赴會，還另有目的。是什麼？”宇文燕據實以答，知無不言。江小樓聽後，恍然所悟：“我知道沈兄之所以這麼做的用意了。你們趕快把蘇姑娘、司徒姑娘等人喊過來。我向大家解釋沈兄如此做的苦衷。”幾人立即分頭去喊。少頃，眾人齊聚一房。江小樓開言道：“沈兄之所以翻臉無情，假裝不認識我們，出發點隻有一個。那就是不希望我們之中任何一人去武林大會冒險。”“此話從何說起？”蘇紫晴急切地問。其他人也一頭霧水，迫切地想知道內中原由。江小樓釋解道：“大家想想看，之前我們決定冒險赴會是為了營救沈兄，那時，他深陷虎穴，無法阻止。今天他安然無恙的來到我們跟前，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已平安無事，不需要我們再以身犯險，前去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