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答應,保證不提。你快去解釋!”“你在房裏暫時別出來,免得見麵尷尬。”婷兒叮囑一聲,見母親點頭,徑自出門。且看她怎麼說。
婷兒來到客室,見四人靜默一片,垂頭不語,忙近前微笑:“沈大哥,蘇姑娘,心雨姐,你們趕緊喝茶,暖暖身子。”言語之際,她將杯子一一遞到三人手中,然後落坐,談笑風生的說:“沈大哥,你別見怪。我媽人就這樣,往常閑著沒事,喜歡問東問西,打聽這個,探問那個,淨瞎操心。昨晚我和江大哥回來,捎來姨父口信,拜托沈大哥代為處理表哥之事。家母得知後,甚為擔心,聲言家事理應由自家人解決得好。她向我問起沈大哥為人如何,我說好人一個,隨即打了個比方,即沈大哥為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把甘甜帶給別人,自己則獨吞苦果。尤其是對女孩子,柔情嗬護、關懷備至,也就特別有女人緣。許多女子圍繞在沈大哥身邊,就像粉蝶環繞花蜜一樣,難舍難分。家母一聽,立時擔憂,說沈大哥身邊有這麼多女孩,將來還怎麼選擇娶妻?若娶了其中一人,其餘女孩豈不傷心難過?我回說,沈大哥早就處理好了,無需你瞎操心。家母堅決不信,說有機會一定要當麵問問沈大哥。剛巧沈大哥今天到,我媽便迫不及待的貿然發問,一時有失禮貌和待客之道,其實並無傷害之意,更無心使沈大哥難堪。方才我把她推進房裏,好好說了她一通。她也是後悔,不該冒昧,現在正自責著呢!請沈大哥、蘇姑娘、心雨姐多擔待,原諒家母的唐突之過,婷兒在此代家母向你們賠禮了。”話音落地,她霍然站起,向對麵三人鞠躬致歉。
“快別這樣,婷兒,一場誤會。”沈雲風連忙起身,付之一笑,“我沒放在心上。小事一樁。”
晴雨幾乎同時起身。蘇紫晴笑說:“既是誤會,伯母也無須自責。婷兒,快把伯母叫出來吧?”“多謝你們見諒。不過,我媽這人話挺多,一開口便沒完沒了,就讓她在房裏待一會兒吧,以免打擾我們談正事。”言畢,婷兒回身而坐,殷勤招呼幾人喝茶。他們點頭而笑,拿起杯子,細細品飲。
蘇紫晴一邊飲茶,一邊暗想,婷兒的聰明才智絕不在冰雪和自己之下,一場連自己都難以圓滿化解的尷尬局麵,對方竟遊刃有餘的娓娓解釋,令聽者感到無懈可擊,不得不相信和承認這是誤會。如此聰慧的酒家女,難怪能駕馭住孤寒冷漠的江小樓,實在不可小覷。場麵調整後,五人開始聊起了正事。
“好一句代父行權!”沈雲風聽了,苦笑兩聲,“說實話,江兄。我真不想過問此事。既然你和婷兒把話帶到了,我不管也不行。”“此事的確十分棘手。宇文傲這個人,不吃點苦頭,根本不知回轉。照我看,還是由其自生自滅算了。”“雲風,宇文傲連兄妹親情都可以不顧,對你我更不放在眼裏。何必趟這趟渾水?惹得一身麻煩,禍害自身。”
“我倒沒什麼,大不了搭上一條命,隻是擔心你們。”沈雲風清醒的分析道,“宇文傲對我成見很深,我何嚐不知?可你們是無辜的,一旦卷入其中,勢必受到戕害。”“要不,沈大哥,你就別管了。我想,姨父會體諒你的難處。”婷兒跟著規勸。“不可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豈能因害怕自己受害而主動退縮呢?”他直言回應,輕輕歎息,“況且,宇文傲嫉恨極深,遲早會找我算賬。我避也避不掉,倒不如守株待兔,與其正麵交鋒。而今,他下落不明,隨時可能出現,我自當隨時做好迎戰的準備。原打算過幾天消停的日子,沒想到這麼難!”
“師哥,你不認親了嗎?”“那也得等料理完宇文傲的事再說。”他愁眉緊鎖,神情憂鬱的樣子,“倘若我死在宇文傲手上,你們就抬著我的屍體去見我爹娘。如此,我就算認他們了。”“你怎麼突然這麼悲觀,雲風?宇文傲的武功,大家都很清楚。他斷不是你的對手。”“那是以前。世事難說得很。這些天,他一直沒露麵,可能真的尋覓到了夢寐以求的高深武功也說不定。我自沒把握能贏他。何不早一點做好心理準備,死也死的無怨。”他的一番言語,使四人心裏著實難受,卻又難以上前開解,隻能默默無語的幹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