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最近忙嗎?”
“放假了。”
她後知後覺的點頭,是啊,七月份了,可不就是放假了。
到了陸家她輕車熟路上到二樓媽媽和陸叔叔的房間,拿了洗漱的東西和換洗的衣服,想著今晚肯定會留宿在醫院的又拿了一床毯子和空調被。準備下樓的時候她看了眼上三樓的樓梯,她突然想起自己離開陸家的時候,她拖著行李箱,他就站在身後拉住她的手,語氣及其無奈和低沉,他說,“其實第二個要求我很想說叫你別走,但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替我好好照顧自己。”那一刻她差點就心軟了,隻是這一點卻隔著山海。
所愛隔山海,山海亦能平嗎?他們不能。
“你走後蘇阿姨每周都會打掃你的房間。”
她循聲回頭,陸川正站在一樓到二樓樓梯轉折的平台那裏,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至少她一點也看不出他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感覺還是青蔥歲月,美好得不行。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提著行李從他身旁越過,多說她怕亂了心。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躲著我。”
果然,即使不說話還是亂了,他是她心裏渡不過的劫數。
有人說,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是不可救藥的傻瓜。很顯然她差點又重蹈覆轍成了傻瓜。
她將行李放在客廳裏,繞進了廚房,想著做些飯菜帶去給媽媽,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吃。
陸安言她將洗好的米放進電飯鍋裏,靠在流理台上發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又覺得自己應該想些什麼,思緒反複間被進來的陸川給撞破了,他拉開冰箱,倒了一杯冰水,又倒了一杯推到她手旁。
玻璃杯的杯壁沿著水位蒙上一層水霧,不知是手太熱還是水太涼,拿在手上隻覺得涼得入手心,一握一個手印滿手的濕。
她將玻璃杯放下,從冰箱裏拿了一塊瘦肉出來,清洗,放在菜板上切成絲,紅蘿卜切成均勻厚度的薄片,熱鍋放油,下鍋,動作完成得一氣嗬成。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現在已經忙得沒空搭理他。
菜鍋蓋悶的時候,她將泡著的海帶清洗掉,合著排骨放進了湯鍋裏,撒上鹽,盡管如此的有條不紊,她還是亂了時間,以至於菜好了湯還沒好。
她這是怎麼了?
等湯的時候她又做了一道可樂雞翅,雞翅兩麵煎黃,香氣撲鼻,衝下泡沫滾滾的可樂,這看上去毫無關係的東西是誰想出來的。
給媽媽帶去的她弄好了才端出去,陸川剛好從樓上下來,也正好她不用上樓去叫,莫名的有種兩個人過日子的感覺。
“你先吃吧,我去端湯。”
飯桌上很安靜,食不言寢不語,她很快的一碗米飯下肚又喝了一碗海帶湯,軟軟的,嚼在口裏又滑滑的,很好吃。
到醫院的時候陸叔叔還沒醒,隻是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也算是好消息,她將飯盒放在茶幾上,“媽,我親手做的哦”
她將飯盒打開,抬頭的一瞬間正好撇見電視裏的時年,他穿著一身藍色的西服正在接受著記者采訪。
媽媽也順著她瞧了一眼,“這小夥子叫誰啊?他是不是最近演那個什麼……”
“《相忘川》裏的男主角,現實裏叫時年,現在可是香餑餑。”她接過話。
媽媽也恍然大悟的笑,“對對對,安言,你這一行肯定見得很多明星吧。”
“也沒見多少。”
“安言,也不是媽媽說,你都二十四了都沒見談個男朋友,殊楊多好的小夥子啊,別因為一些過往讓你們錯過了。”
又來了,她眉頭一蹙,無奈的笑,“媽,我和他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多好啊。”
媽媽話鋒一轉,“你們倆兄妹真是愁人,一點也不著急。”
這會她才想起陸川也在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