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長發(2 / 3)

丐叟有點不相信似地看著我,道:“你也太過分了吧,一點就通?真的是好天分啊!”

我欣喜若狂,跑過去抱了抱丐叟,大笑道:“師傅,我成功啦!我終於摸到竅門啦!”

丐叟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不錯,你天資很好,真不丟我的臉。好好學,你將來的成就,必定能高過我。也別驕傲,今天你學的,隻是非常基本的東西,真正的大本事,你學還早著咧!”

我“嘿嘿”一笑,點頭應承著,心裏卻還沉浸在剛才成功的喜悅裏。

丐叟在我的胸口擂了一拳,道:“業精於勤,任何技能,若隻是淺嚐輒止,那很快就會忘個精光,你啊,還是多練練吧!我年紀大了,唉,老站著,受不了咯!”說著,捶著腰,慢慢地向瞽大師的小屋走去。

我一個人留在了這個角落,將剛才的動作反複習練了幾遍,感覺已經純熟了,這才罷休。

我踢著地上的石塊,正百無聊賴中,心裏突發一個奇想。這陵園之中,不是還有一隻鬼嗎?我何不把它喚了出來,讓它陪我耍耍呢?

我記得口袋裏好象還有一張禦鬼符,忙掏了出來,念了咒。沒一會,便陰風四起,刮得我的身上起了陣陣的涼意。

我密切關注著四周的動靜,隻見前方不遠處,從地上慢慢地升起一個人形來。一張慘白的大臉,一副委屈的表情,那不是當初那隻鬼,還會是誰?

它澀澀地靠近了我,擠兌著雙眼,苦惱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歪著頭想了一會,問道:“你有什麼本事?”

那鬼咬著指頭,呆呆地說:“我?我會嚇人。”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立刻讓我噴飯了。

笑過一陣之後,我問它道:“我問你,你懂得攻擊人嗎?”

鬼呆呆地點了點頭。

我道:“那好,那你攻擊我吧!”

鬼傻看了我一眼,悶道:“好好的,我攻擊你幹嘛?再說了,我也打你不過。”

我對它上下掃視了一會,道:“我要你盡全力向我攻擊,我絕不還手。當然,有一點最重要了,如果擊中我的話,不能傷害我。”

鬼咽了口口水,道:“要是不小心傷害了你呢?”

我怒道:“那我也會打回來!”

鬼不語,抬了頭看了看天,道:“現在時間還早,陽氣太盛,我沒多少力量。不如等晚上陰氣重時,我再陪您,如何?”

我想了想,覺得鬼話也有道理,等陰氣重時,再喚出它,讓它對我全力施為,那對我修為的提高就更有好處。

於是我道:“那好,今晚我還有事,以後再找你。你去吧!”說罷,念起了遣鬼咒。一陣旋風過後,那鬼便不見了蹤影。

我回到了瞽大師的小屋,丐叟正和他們描述著上午在我家附近發生的那幾件怪事。見我回來,除了丐叟外,屋內的其他三人都很興奮的問我,學得究竟如何。

我很平靜的將結果告訴他們。瞽大師微笑著不住的點頭,而米歇爾和王雪飛,則是大聲的歡呼。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眨眼就到了晚上九點來鍾。

我和米歇爾還正在美美地啃著王雪飛做的紅燒豬蹄,丐叟就一把把我們拉了起來,道:“兩位,別吃了,抓緊時間。小米,和我們一起吧?好搭下你的車。”

米歇爾滿嘴的油膩,連聲應承。

我們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樓下的地上,下午激戰時留下的那個洞還在,仿佛一張黑色的大嘴,想要吞噬從它身邊過往的一切。

看了看表,離那女人回家還有二十幾分鍾,反正閑著也是沒事,我就從車上拿了把鐵鍬從花壇裏鏟起泥土,往洞裏填去。

這洞也真的夠深的,十幾分鍾後,我已經幹得滿頭大汗了,可這洞就像是沒底一般,怎麼也填不滿。而花壇,早就被我挖得坑坑窪窪、一片狼籍了。

這真是一件累人的差事,我開始後悔起自己的自討苦吃,唉聲歎氣起來。

就在我苦惱的時候,邊上悠閑的抽著煙的丐叟捅了捅我,道:“你看,那邊來了個女人。會不會就是樓上那女的?”

我和米歇爾順著丐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白衣白褲的女人,披著一頭長發,從弄堂那邊的陰影裏,扶著牆壁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她的腳步虛浮,每走一步,就要踉蹌一下,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消失,隻靠意誌強自支撐挪動著腳而已。

她走路的樣子奇特,加上一頭長發垂在前麵,遮住了麵孔,遠遠的看過去就像鬼魅一樣,膽子小的一定會被她嚇得半死。

慢慢的,她走近了我們身邊。

這時剛好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了她的頭發,那被遮住的半個臉立刻就顯露在我們麵前了。

她神色憔悴,雙目無神,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臉頰削瘦,顴骨高凸,若不是眼珠子還能遲鈍的轉動幾下,這個女人簡直就與骷髏無異了。

等這女人走了過去,丐叟壓低了聲音,對我們說道:“快,跟上!”

我問道:“師傅,你有把握就是她嗎?”

丐叟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會錯了。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她雖然神色極端憔悴,但是眼睛尚還有神,我估計這是長久的嘔吐引起的。況且她印堂上有股黑氣,這是被鬼纏身才會有的標記。反正救誰不是救?要是她真不是那人,我們先救了她,再回去那人家裏也不遲。”

說完,丐叟弓起了身子,搶先躡手躡腳地跟了過去。

果然不出丐叟所料,女人一路上樓,最後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她從皮包裏掏出鑰匙伸向門鎖,而這,正是被指認半夜嘔吐不停的那戶人家。

擰鎖,推門,這兩個簡單的動作似乎耗費了女人不少的氣力。她靠在門框上,大口的喘息了幾口,才緩過神來,跨進屋內,慢慢的關上了門。

就在門快被關嚴實了的時候,丐叟飛快的躍了過去,伸手把門抵住了。

大概是女人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被嚇了一跳,腿一軟,就摔倒在地。

丐叟忙推門進屋,扶起了她。

看著一下子進來三個陌生的男人,女人害怕了,結巴道:“你、你們,你們想幹、幹什麼?”

丐叟柔聲說道:“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幫你的。”

女人顯然並不信丐叟所說的話,一步步地往後退,退到電話機的旁邊,抓起了話筒,厲叫道:“你們給我出去!要不然,我、我報警了!”

她那歇斯底裏的大叫聲在死寂的深夜裏尤其的響亮。為了不引起周圍居民的誤會,米歇爾忙把門給關上,然後把指頭豎在嘴前,輕輕的“噓”了一聲,道:“別叫!別叫!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米歇爾關門的動作更讓女人覺得害怕,甩著頭,跺著腳,“啊”的一聲,就尖叫起來。

我們都被她突然爆發的刺耳尖叫嚇了一跳。丐叟忙用手把她的嘴巴給捂上了,然後伸指在她身上某個地方戳了一下,才放下了手。

女人立刻安靜了,就像木雕石塑般乖乖地站在那裏,既不動,也不喊,隻是用驚恐的雙眼瞪著我們。

我好奇地指著女人,問道:“師傅,她怎麼了?你對她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