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星沉破曉(上)(2 / 2)

夏珞被清的眼神狠狠地震住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一旁在侍女幫助下打理好儀容的夏懷則讓清不識抬舉的拒絕嚇到了,憤憤一甩袖,命宮女扶持著夏珞快步離去。

從離開莫府,到坐上華麗的王家馬車,夏珞一直處於神離狀態。待馬車行進了約一刻鍾,她才終於在夏懷絮絮叨叨的抱怨中回過神來。

“哼,那個什麼木公子,原來和雜種王爺是一路貨,太子的恩典真是用錯地方了。……居然那麼不識抬舉,白白糟塌了公主的一片深情,實在是罪無可恕。……”

“夏懷!”

“是,殿下!”

“送我去九幽穀,你回宮告訴皇兄,計劃照舊!”夏珞的聲音出奇地冷靜,而與之相對地,她眸底燃燒的嫉妒與忿恨之火則令做慣了壞事的夏懷也感到不寒而粟。夏懷順從地應了一聲後,便識相地不再開口,心中暗歎:嘖,都說女人嫉恨的力量是最可怕的,以前他對此還存有疑惑,今日親見,想不信也不行了。

次日·莫府

一大早,冽風、月、小洛又再度不自覺行往涼亭,昨日夏珞的來訪攪壞了清的心情,她走後,清便把自己關在房中,再未出來過,不曾想,三人來到涼亭,卻發現青花石桌上早已擺上了文房四寶,鎮紙下壓著數張寫著“星沉破曉”四字的白紙,那龍飛鳳舞的筆跡一看便知是出自清的手筆。

月抓起最上麵的一張湊近鼻端輕嗅:唔,墨香猶存,想來人並未離去太久。“嗬嗬,少主大清早的,還真是好雅興啊。”小洛不客氣地率先落坐,笑嗬嗬的道。

冽風快速地翻了翻所有寫上字的紙張,而後劍眉微斂:“嗯?清為何用不同文字書寫這四個字,莫非他想到了什麼?”

經冽風一提醒,月也發現了,五張寫上神啟的紙,分別是用旦日文、現用琉璃文、古文字、上古文以及神文字書寫。“有可能!你,過來!”月喚住一名路過的侍女,詢問清的去向,被告之清去了太盛堂。於是,一行人移師太盛堂。

太盛堂

推開虛掩的門,一道出人意料之外的人影令小洛訝然驚呼:“莫夫人!您怎麼會在此?”

背對大門的清聞聲回首:“你們來的正好,莫夫人的故事正要開始,坐下來一起聽吧。”

在清的示意下,冽風與月合力築起一道強大的靈力結界,確保他們的談話不會給閑雜人等偷聽之後,雍容華貴的莫夫人輕歎了口氣,婉婉道來:

“其實,染星並非我兒,他是我的孿生姐姐與瑞行太子的孩子。當年瑞行太子死於政變,懷有身孕的姐姐在太子府侍衛的拚死護衛下逃了出來。”

“我們一族世代居於九幽穀,是九幽穀的守門人。”

“究竟,九幽穀隱藏了怎樣的秘密,還望夫人如實相告。”清問,眸中閃耀著深思的光芒。

“這,就要從數百年前那場混戰說起了。當年我旦日的開國君主夏嚴乃南楚國國君的第十

七子,國生母地位低下,是以在南楚國是個可有可無的皇子。夏嚴王自小飽讀詩書,胸懷大誌,成年後前往各國遊曆,增廣見聞,漸漸地,他的名聲也在鏡界流傳開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夏嚴王結識了當時琉璃國的準王妃天沐瑩。兩人結伴同行,慢慢地,情愫暗生。可是,為了保證純血之子順利誕生,瑩公主與夏嚴王注定不可能有結果。瑩公主大婚前夕,將一枚具有神奇力量的寶寶石贈予了夏嚴王。此後,夏嚴王憑著本身的才智,加上寶石的幫助,終於在各義軍中脫穎而出,獲得天沐一秋的認可,成立了旦日國。那顆寶石名曰破曉,旦日之名亦是出自於此。”

“可是,破曉石的力量隻有擁有琉璃王族血統之人才能使用,夏嚴王是因為接受了瑩公主的血祝,才能自由支配破曉。其他人,連碰都碰不得。我們默族的祖先,正是瑩公主與夏嚴王之子默恒。他的身世在當時是絕對的禁忌,所以夏嚴王將九幽穀劃作禁地,並勒令默恒永世不得出穀。待默恒成年,則由他承擔起守護破曉之責。因為,默恒擁有一半琉璃血統,所以他也具有操縱破曉之力。因此,我們一族在旦日國的地位十分微妙,幾乎隻有每任旦日王才知道我們的存在。國家危難之際,我們負責使用破曉拯救民眾,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在九幽穀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