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走,回去!”泠轉過身,一字一頓的道。
“回去?小姐,怎麼啦?你又想到什麼了嗎?”
“走,快帶我去見澈皇子,我想到一個一舉二得的好主意了。”
“咦?真的嗎?是什麼,快告訴我!”平兒跟在泠身後小跑著問。
“跟你說也說不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暢心園,澈的寢園,雖然已是月上中天時分,心事重重的澈仍未安寢,獨坐桌前,望著桌上的地形圖皺眉沉思著。
“澈皇子,澈皇子,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因為夜已深,澈早已遣退了所有仆役,所以泠一路暢通無阻地衝了進來。
“青泠,你怎麼又回來了?”澈詫異地望著因奔跑而臉透紅暈的泠問。
“我想到了,我想到一個退敵的辦法了。”
“真的?!”
“沒錯,我問你,隱城是一個完整的城市對不對?焰之都幾乎每戶人家都有通往隱城的通道是不是?”
“是的,那又如何?”澈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何值得興奮的。
“如何?哈,關係可大了!我跟你說,我們可以這樣……”
聽過泠費夷所思的計劃,澈先是震驚不已,再細一思量,這聽似有些荒謬的計劃,倒也並非沒有可行性。“洛卡,洛卡!”澈高聲呼喚帖身侍衛的名字。
“屬下在!”下一刻,洛卡出現在澈身前。
“通知眾將,一柱香後在議事堂集合!快!”
“得令!”
洛卡領命退下後,澈將目光轉身泠,半天不發一語。
“你,看什麼看?”泠被澈看的心底發毛,按捺不住的開口道。這個櫻澈是個很冷漠的人,但他的冷與清的冷又有所不同。清的冷是火焰被包裹在層層冰雪中,隻要有足夠的熱力,便能溶化他。而澈的冷,是由內而外的冷,是絕對的冷,人往他身邊一站,寒意便會自他身上傳過來。所以啊,這種人,夏天可以靠近他納納涼,冬天一定要離他遠遠的,否則不凍傷才怪。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泠對澈的評價,雖然有些片麵,但也反映了一定的現實:櫻澈是個標標準準唯我獨尊的上位者,向來不會把注意力施舍給無用之人。尤其這人又是頭沙文豬,女人對於他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裝飾品而已。現在,這麼一個人,居然如此長久地將目光停駐在一個女子身上,你想泠的心底能不發毛嗎?
“衛青泠,你究竟是什麼人?”咦?泠愣了一下,這被澈這麼一問,一時之間她還真不知該如何作答。實話實說嘛,當然不行。臨時編謊話麼,隻怕很難瞞過澈的眼睛。所以,除了假笑,泠無言以對。
“你很漂亮,但也不至於絕美無雙。”好在澈並不是真的想從泠口中聽到什麼答案,徑自自言自語。“你很懶散,很膽小,怕吃苦,手又笨……”喂!喂!喂!搞什麼,人身攻擊啊?!泠在心中暗道。“可是,你又很聰明,你能拉攏民心,你有很強的領導力,最可怕的是,你還有驚人的軍事天份。這樣的你,出身來曆想來不會太平凡吧。”說到這,澈目光的焦點再度落在了泠身上。
“呃,也許吧。我是個孤兒,連生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趁著澈自言自語的當兒,泠心中已有了腹案,半真半假的回道。
“哦?那你的名字又能是從何而來?”
“是養父養母取的,半年多前,養父母遭遇仇家,囑我自行逃命後,便不知所蹤。”這是實話,所以泠理直氣壯的盯著澈的眼睛道。
“那他們就沒告訴你身世線索?”
“沒有,當時情況很危急,我隻知道當初他們是在琉璃城撿到我的。”這話也不假,雖然與事實有些出入,基本上這丟說也沒什麼大錯。
“那你日前為何要我送你去觀日而非琉璃城?”澈挑出其中的疑點。
“那是因為琉璃城並不是想進便能進的了的啊。我先前在南楚國被偷後碰上一個琉璃國人,他說可以帶我進琉璃城,所以我們就結伴同行啦。因為他要先去觀日辦點事再返國,因此我們就到了觀日。可是後來我們在酬神會上走散了,我才誤打誤撞到了這裏。”說謊的最高鏡界就是真假摻半,泠這番半真半假的話果然瞞過了精明的澈。
原來她是琉璃國人,琉璃國一向以出怪才異才而聞名,這就難怪了。唔,說到琉璃國,為何他突然覺得她有些眼熟起來,怪了,還越看越眼熟……沒等澈想出個所以然來,門外傳來洛卡的通報,澈不得不放棄心中的疑慮,與泠相偕前往議事堂。哈,有沒有聰明人猜出泠提出了什麼戰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