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默默改變著孩子的人生(3 / 3)

幾個月後,你會驚奇地發現,那盆日日被你褒獎,被你讚譽的花種,已經開滿了芬芳四溢的花朵,迎著青天日光,努力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而那盆被你刻有損人之語,並時時咒罵的花種,不是枯萎殆盡,便是花苞瘦弱,極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孩童。

這些,都是在我們日常生活中被稱之為沒有任何思想和言語的東西。普遍觀點認為這世界上唯一擁有語言的動物,隻有人類。可到今天,我們不得不開始猜疑,那些不能發出任何聲息的事物,與我們人類之間,或者是與周旁的事物之間,是否存在著一種極其微妙的聯係?

或許有人說我是在危言聳聽,但這的確是事實。這些實驗,大多來自於中央電視台的《和諧拯救危機》這一欄目。

生活中,我們常常能見到無人入住的空房。這些不管是什麼材質建造而成的房子,隻要不曾有人入住,荒廢一些時日,我們便能輕易地感受到,它所蘊藏的森森冷意。在周圍的四角之上,爬滿了厚厚的蛛網。整個空間裏,無不散發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倘若,這樣的房子有人入住,不到數日,我們就可以輕易地覺察到,它本身已擁有了一種安全感和溫暖。走進它,你會不自覺地稍感踏實,會隱約地在潛意識中嗅到空間內部的親切氣息。此時,那些蛛網,鼠類,早已不見蹤影。

這些事實都在告訴著我們,人類再如何偉大,也是自然界中的一種生靈,我們與那些沒有任何言語的植物一樣,都得安分守己地遵守自然本身的規律。因為,任何一個物種都與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像讚美對於花朵,對於冰花,會產生奇妙的作用。

再試著想想,我們教育孩子,是否曾給過他們無形的壓力、嘲諷、抱怨?再想想那些整天在人流中垂頭喪氣,一臉茫然,為學業而茫然奔波的孩子,眼神黯淡,沉默寡言。請問,是什麼,剝奪了他們追求夢想的權利,又是什麼扼殺了他們可以如花種一般綻放馥鬱的心靈?對於孩子,請多給他一點鼓勵、誇獎,他們才是我們最需要嗬護的花木。

保全媽媽的自尊

我曾教過這麼一個無比倔強的男孩。

直到多年後的今日,我都清晰地記得他常穿的那件淺藍色粗布外套,棕綠毛線編織的具有縫隙的寬大褲子。這些質樸的顏色,就和他的性格一樣純粹,倔強,與周旁格格不入。

在我印象中,他是極度孤僻的,終日獨來獨往。我曾試圖去了解他,可總以失敗告終。周圍同學所能了解到的,大抵和我所知曉的相差無幾。在所有人的眼睛裏,他都是一個謎團。

遠在我沒有被調來之前,他就是個拖欠學費的問題學生了。接過他們班的花名冊時,前任班主任指著他的名字對我說:“這個孩子你得多注意。”

我以為,他是班上最調皮搗蛋的孩子,於是,上任的第一天我便把他從那個暗黑的角落調離出來,放到了第一排,置於我的眼皮底下,便於看管。

第一學年的學費我給他墊了將近一半。實在沒有辦法,光催促他記得帶學費,就花了一個月時間,好說歹說,就是不見成效。每次問及他,是否家中有什麼困難,需要我上報時,他總是低頭不語。甚至從始至終,他就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很是不解。類似於他這樣的特困生,學校已經給了很大的幫助。不論是學費還是資料費,幾乎都減免了一半以上。對於一個通常的困難家庭來說,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可每次欠交學費的名單上都有他的名字。

說實話,我開始有點討厭他了。就算家裏很是困難,也不至於要生活拮據的老師來為此分擔所有吧?他又不是我的孩子!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對於我這些默默無聞的付出,他從未報以感激,甚至,沒有說過一聲謝謝。

五年級下半學期,從另外一個小城轉來了一個男孩。他清瘦黝黑,我把他安排到了教室最後排的空位上。而此時,那個倔強的男孩早已被我調回了原位。他的懶惰,他的倔強,讓我有些煩心。這個頂好的位置,隻能讓給那些真正熱愛學習,渴望知識的善良孩子來坐。

我沒想到,他們倆竟會一見如故。

課堂上,我時常能看到他們倆嬉笑打罵,露出一排整齊、微黃的牙齒。

不久之後,學校舉行了期中考試,他們倆名列倒數,成了真正的問題學生。我覺得,是該有必要找他們的家長來好好談談了。

冬日周末的清晨。當我到達教室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然靜坐於內了。旁邊,各有一位中年女人,像是他們的媽媽。

瘦男孩的媽媽一臉溫和,主動朝我笑笑。倔男孩的媽媽滿是茫然,欲笑,表情卻是那般僵硬,不知所措。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一一數落他們倆在班上的劣跡。

窗外的風怒吼著,從破碎的玻璃中呼嘯灌來,夾雜著幾片潔淨的雪花。瘦男孩的媽媽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又整了整自己孩子的棉襖拉鏈。倔男孩的媽媽隻能伸手抱住他的孩子,她隻穿了一件稍厚的粗線毛衣。倔男孩與她差不多,均露出嶙峋的鎖骨。

我繼續講話。兩位媽媽的麵色愈加凝重,孩子們互望了一眼。

忽然,瘦男孩站起身來,脫下棉襖,給倔男孩遞了過去。倔男孩從媽媽的懷裏跳了起來,雙手擋住了他的來勢。

我被突如其來的事件給弄蒙了,怔怔地站在台上。

瘦男孩再次把棉襖塞給倔男孩,說道:“你穿吧,我不冷,我裏麵這件可比你的厚多了!”說完,神氣地抖了抖雙肩。

倔男孩看都不看,低頭道:“不要!”一直不語的瘦男孩的媽媽猛然起身,抱住了他的孩子,並將棉襖套在了他的身上。厲聲責備道:“這麼冷的天!會凍病的!”

瘦男孩不顧寒風,再次把棉襖褪下,塞給了倔男孩。倔男孩的媽媽終於忍不住。大抵是她真覺得冷了,竟雙手捧接了那棉襖,往自己孩子身上套。

倔男孩不停地扭動著身子,一邊往牆邊靠,一邊大聲哭道:“媽媽,我不冷,媽媽,我真不冷,你織給我的毛衣是最暖和的,你織給我的毛衣是最暖和的……”

倔男孩的媽媽捋了捋蓬亂的黃發,不語,轉頭把厚實的棉襖還給了瘦男孩。涼風又起,我依稀看到了倔男孩媽媽眼中的熱淚。

接下來,我開始不停地說這兩個孩子的優點。因為,他們一個讓我看到了調皮男孩背後的善良,一個以最倔強的姿態,詮釋了他對母愛的依戀,並為他的媽媽保全了窮人的自尊。

孩子的心敏感而又脆弱,卻也善良單純。教書育人,我們指出他們的不足之處時,更要懂得挖掘他們最大的優點。不僅為人老師要這樣做,做父母更是要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孩子,在不斷的前進中擁有一顆自信心和上進心。

女兒的眼睛

端詳著女兒小時候的那些照片,我時常會想起同一個場景。這個場景所在的地域是那麼廣泛,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幾乎已密布了這座育我半生的小城。

那時,她總是趴在我的背上,動不動對我大哭,撒嬌。我天生就是軟心腸,對外人都殘忍不了,又如何對自己的孩子狠心?於是,每次的母女大戰,我都是以失敗告終。隻得順著她的意,去公園、逛馬路,等等。

她時常會把小臉蛋悄悄地貼在我的耳旁,伸出一隻手問我:“媽媽,那是什麼地方?媽媽,那是什麼東西?媽媽,那人是誰……”那時的我,總是不厭其煩地解答著她心裏的這些什麼什麼。因為我知道,在女兒的心裏,我就是一本《十萬個為什麼》,就是她的眼睛。她無比相信我,她覺得所有的不解和迷惑都會在與我的悄然一貼中得到最滿意的解答。

而當時的我,和所有帶女兒出來閑逛的媽媽一樣,是極願做這些小事的。

後來,女兒長大了。她從趴在我的背上,到牽著我的手走,最後再到獨自奔跑。這些,仿佛都是一眨眼的事兒。

她再不會像從前一樣問我那些什麼什麼的問題了。而我,自然就沒有了回答的可能。她已經學會從書上,從網上搜取她所要了解的信息,解答她心中的疑惑。她覺得,從這些工具裏得到的知識,遠遠比我所說的要可靠,要全麵許多。

路過小區的時候,我和一群老朋友打招呼。許久未曾和我一道走的女兒,猛然從後麵跑上來挽著我的胳膊問:“媽,剛才那幾個人是誰啊?”我詫異地看著她道:“你應該見過的啊,你小的時候他們還經常來家裏抱你玩呢。”

她聽我這麼一說,急急朝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望去,雙眼微眯。見此動作,一向敏銳的我忽然意識到,她該是近視了。

下班後,我帶她去了醫院。一路上,她挽著我走來逛去,仿佛全然不知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可奇怪的是,一向雷厲風行的我,竟會沒有任何抱怨地跟在她身後。

偶然,她會指著櫃台問我:“媽,那件衣服內襯是什麼顏色?那條褲子的標價是多少……”回答著她所問的這些問題時,我忽然有些茫然與羞澀,莫名與感動。

這失散了多年的溫暖,終是在今日,又尋了回來。我想,此時在女兒的心中,她是又把我當成自己的眼睛了。

我多渴望,這樣的路途能再長一點,時間能再多一點,好讓我的女兒能把這十幾年該問的什麼什麼都在這條小路上問清楚,而我,也能全然作答。

確定了是真性近視以後,醫生建議佩帶眼鏡矯正視力。當問到要框架還是隱形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隱形!”頓時,女兒感激地看了看我。我知道,她不喜歡框架,因為她老說電視裏那些帶眼鏡的女人很醜。

歸來的路途上,女兒的快樂如夏花般飛揚。可我,卻是止不住地憂傷。因為,她再沒問過我什麼什麼的問題。我知道,她終是長大了,有了一雙自信而敏銳的眼睛。我也知道,我所期待的那些什麼什麼的問題,怕此生是不會再聽到她問了。

孩子總會長大遠去,做媽媽的,該為她感到高興。讓她擁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看世界,讓她乘風飛翔,更高更遠。

能不能少愛我一點

他和我都熱愛音樂。初二那年,我倆經常結伴到鎮上的師範院校裏聽音樂課。他很勤奮,每次都帶個黑色的本子,把偶爾偷來的知識盡數謄抄在上。

不到一年,這個黑色的本子便被寫得密密麻麻。上麵幾乎都是基礎音樂理論,什麼是音程和弦啦,什麼是關係大小調之類的詳細解說。

初三那年,他拚了命苦讀,最終還是與師範院校的最低錄取分數線差一大截。沒辦法,他又和我一起,硬著頭皮上了高中。

高一剛過幾個月,我便向家裏表明了人生的方向。經過艱難的重重商榷,媽媽最終還是決定讓我走自己的路。因此,十六歲那年,我正式成為了一名藝術生。

當時,音樂、體育和美術被統稱為“小三門”。所有老師,包括家長無不認為,隻有那些學習成績差到沒有絲毫希望走正途的人,才會選擇偏三門。很快,我遭到了所有老師的唾棄。他們不再讓我回答問題,也不管我上課是否專心認真,甚至,不去理會日常作業是否完成。

我徹底成了班裏的異類。但我從不後悔,因為這正是我希望走的一條路,盡管這條路充滿了崎嶇和坎坷。課後,每當我抱著筆記本衝出教室,奔上五樓的鋼琴房時,他總會迷蒙地看著我,眼裏充滿了渴慕與驚羨。他也不止一次向我說起,他多麼想要我現在的生活。

2005年以前,高考數學成績不必計入藝術生的文化成績。因此,每到數學課,我就興高采烈地抱著樂譜去鋼琴房唱歌。那兒人不多,但大家相處得都很融洽,彼此有種惺惺相惜的眷顧,似乎,都在為對方慶幸,可以選擇一條那麼自由的青春路。

他終於鼓足勇氣跟爸爸陳述了自己的想法。他告訴爸爸,自己有多麼熱愛音樂,有多麼熱愛藝術。我記得他爸爸站在宿舍樓下的表情,陰沉的臉,就像一場海上的風暴。他動之以情的勸說,最終隻換來了爸爸的暴跳如雷。

後來,他整個人變得鬱鬱寡歡。也由此,成績一落千丈。班主任氣急敗壞地給他爸爸打了電話。當他爸爸從電話裏得知自己的兒子已從優等生淪為倒數分子時,頃刻喪失了理智。很多人目睹了那天的場景,在陰暗潮濕的宿舍裏,他爸爸揮舞堅實的大手,一麵憤怒咆哮,一麵把他打得鼻血四溢。

他從這張床被打到那張床。最後,他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央求爸爸:“爸,您就讓我讀音樂吧,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豈料,他爸爸不但沒被感動,反而一腳把他踢開,惡狠狠地扯著他的頭發說:“讀什麼狗屁音樂?!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讀音樂!”

迫於爸爸的威懾,他隻能含淚苦讀。幾月後,他再次躋身前列。班主任在講台上對他大肆讚美,但我始終看不見他臉上的笑容。

十八歲的時候,我和他一同進入了緊張的高三階段。同年二月,我和七名校友趕去昆明參加一年一度的藝術生選拔考試。壓抑了整整兩年的他,在這個寸陰寸金的時刻,竟忽然決定拋下學業,同我一起參加藝術考試。他說,要是能考上,他就勤工儉學,不用家裏一分錢。要是考不上,他也不想再繼續煎熬。

昆明的春天來得特別早。二月,便已是群花漫天。他站在洶湧的人潮中,等待藝術統考報名的開始。我以為,他能安穩地走一次屬於自己的夢想之路。卻不料,他爸爸竟然千裏披星戴月,趕到了報名現場。

在陌生人麵前,他又被狠狠痛打了一番。他再一次哭著央求爸爸:“爸,為什麼這些人都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我卻不行?”他爸爸說:“我是因為愛你才不讓你走這條路,知道嗎?這條路根本沒有前途!”

命運再次把他拋入身不由己的洪流。幾個月後,當他的名字出現在大紅榜單上時,他爸爸得意地笑出聲來:“要不是我阻止你讀音樂,你說你能考上那麼好的大學?”

九月,在北方的大學宿舍裏,他給爸爸寫了一封信。信裏,有一句讓人悲痛的話:“爸,你知道嗎?雖然我考上了重點,但我一直恨你隨意更改了我的人生路。為什麼我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如果一切隻是因為愛我的話,那麼,我真希望你能少愛我一點……”

做父母的我們應該懂得:孩子其實就像一棵樹,讓他向著陽光自由生長,他會長成參天大樹;而一味地強求他長成自己心目中的樣子,去其枝、改其狀貌,隻能讓他迷失自我。興趣是最好的老師,相信孩子,讓他追逐自己的夢想,未來會更好。

奉獻

喧鬧的車廂裏,一對父子與我同坐。爸爸大約三十幾歲,兒子尚小,四五歲的模樣。

我是中途簽票才趕上這列車的,所以手裏捏緊了兩張票根,生怕它們其中的一張丟了。無聊的旅途讓我與這對父子不得不以閑聊來打發時間。他講述著那些與我毫無關係的陳年舊事,在他橫飛的唾液中,我能覺察到他的孩子遭受了冷落。

我側頭問這個大眼孩子,你今年幾歲之類的問題。他愛搭不理地回應著我。我想,大抵是因為生疏,心裏有些懼怕與隔閡的緣故。

一會兒,他再不聽我的問題了,而是低頭從包裏取出一筒膠水,一疊圖片,小心翼翼地將他們平鋪在車桌上,興趣盎然地把它們羅列開來,在一張白紙上依次粘貼。我沒有理會他這自我陶醉的小快樂,隻是注意著那瓶膠水。

憋了半天,我終於向他開了口:“小朋友,你能把你的膠水借阿姨用一下嗎?”他猶豫了半天,始終沒有做出決定。很可能他打心眼兒裏就不想借出膠水。以至於後來他的爸爸要反複教育十幾遍,他才肯把手裏的那瓶膠水遞到我的手中。

我打算將兩張票粘貼在一起。膠水才擦過一條線,那孩子就著急了:“阿姨,你這樣會把膠水用光的!”

我來不及去看這對父子的表情就把膠水放下了。慢慢地,陷入痛苦的沉思中。

兩小時後,他們下車了。緊接著,上來了另一對父子。孩子看來也是四五歲的模樣。

旅途的乏味又迫使我與他們開始了閑聊。可這位爸爸卻在不斷地回望他的孩子,並陸續解答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我被這孩子逗樂了,索性撇開他的爸爸,與他進行了交流。

他並不如我想象那般懼生,反而與我聊得甚是愉悅。

不久之後,他要求他的爸爸把那盒糖打開。半晌,那些色彩斑斕的糖果就如同彩虹一般安躺在車桌上。他問我:“你喜歡什麼顏色?”

我說:“我年紀大了,喜歡黑色。”

他將眼神轉向了那堆糖果之中,瞬即失落地嘀咕道:“為什麼沒有黑色的糖果呢?”

我知道,他是想為我找尋到一枚黑色的糖果。為了不讓他繼續徘徊於苦覓的彷徨之中,我笑道:“灰色不也一樣嗎?”

話音剛落。他立刻將所有的灰色糖果挑選了出來,推到我的手邊,示意我收下。我數了數,足足有四顆。

這幾個微不足道的糖果,硬是讓我與這個孩子推讓了多次。最終,我被他的真誠與堅持所打動了。我甚至懷疑,要是我不收下這幾枚糖果,他一整天都會處於憂傷之中。

他的小手剛撕開那層透明的油紙,一股久違的芳香就隱約而來了。孩子手中鮮豔的糖果在半空之中停頓,像是等待我的回應。審視過後,我最終剝開了那枚灰色糖果,與他對望著塞入口中。

“咯咯”的笑聲從我倆的口中宣泄而出,在車廂裏久久回蕩。連我都無法明白,一枚小小的糖果,為何會讓我如此驚喜與感動。

同樣年歲的兩個孩子,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我們不要忽視這些生活中最微小的細節。正是這些細節,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孩子內心世界裏的真實之物。奉獻,是一種無比寬厚的待人之道,也是快樂的源泉。

我時常教育我的孩子,要懂得奉獻。可奉獻的精髓卻不在於無休止的給予,而是像那位糖果男孩一般,在於如何讓自己習慣將心愛之物舍出,與路人分享,並讓他們也獲得快樂。

孩子心中的生命

搬遷至郊外沒多久,孩子就和小區裏的同齡夥伴們打成一片了。我采用的教育方式一直都是順其自然,所以沒有過多地幹涉他。甚至,為了培養他的自立能力,下雨打雷我都從不去接他。

可盡管如此,我的孩子還是從來沒有被雨淋過。他已經學會在遭遇困難時,如何向別人求助,與其同撐一把傘。

媽媽年事已高,搬遷後我買了車。因為我極不忍心看她下了公車後,還要徒步走上那麼長的路。

雨後,我開著車在郊外濕潤的公路上奔馳。忽然,一群孩子映入了我的視線。其中一個渾身濕淋淋的孩子向我焦急地打著停車手勢。躊躇中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我的孩子。

看著他那落魄樣兒,我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心裏一驚,猛然踩住了刹車。之後才知道,他是怕我軋死了這一路上的小青蛙。

大雨過後,不知從哪裏跑出了這些拇指般大小的青蛙,青蛙群順著公路一直向前延伸。放眼之處,不難找尋到許多它們同伴的屍體。新鮮殘骸,安躺在現代化的公路上。如果我不下車,不去仔細搜尋,估計也很難發現它們的存在。

我問孩子,你為什麼偏攔媽媽的車呢?他頭也不回地對我說,因為你是我的媽媽,我無法容忍你的車輪從這些小青蛙身上軋過去!我頓時無語。孩子們繼續驅趕著那些毫不知險,仍舊停留在路上的小青蛙。仿佛,他們是在做著一件多麼偉大的事兒。

如絲的小雨又開始在郊外的空氣中淅淅瀝瀝起來。我一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