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警世策人的古國文化(1 / 2)

馬玉隆

春秋時期的仇猶國,即現在盂縣的中、東和北部地區,有關仇猶國的情況,我們可以從許多文獻古籍中找到依據。如《史記·樗裏子甘茂列傳》第十一:使樗裏子以車百乘入周。周以卒迎之,意甚敬。楚王怒,讓周,以其重秦客。遊騰為周說楚王曰:“知伯之伐仇猶,遺之廣車,因隨之以兵,仇猶遂亡。何則?無備故也。”《括地誌》雲:“並州盂縣外城俗名原仇山,亦名仇猶,夷狄之國也。”《韓子》雲“智伯欲伐仇猶國,道險難不通,乃鑄大鍾遺之,載以廣車。仇猶大悅,除塗內之。赤章曼支諫曰:‘不可,此小所以事大,而今大以遺小,卒必隨,不可。’不聽,遂內之。曼支因斷轂而馳。至十九日而仇猶亡也。”此外,《戰國策》、《呂氏春秋》、《淮南子》等史籍以及許多方誌中均有大同小異的表述。後世人對此亦作過大量的研究。郭沫若、翦伯讚、台灣學者柏楊等史學大師在他們的著作中都予肯定。隻是,多數學者對仇猶國的滅亡時間看法基本一致,即公元前457年由晉國智伯所滅,但對仇猶國的建立則說法不一。有的認為是公元前569年,有的認為更早。這些,本文不想作詳細考釋,僅就仇猶國建立後引發的文化內涵試作探討。

首先,仇猶國建立的本身就是一部文化大典。

由上所知,仇猶國是“夷狄之國”,後人考證為白狄人所建。那麼,白狄又是一個怎樣的民族?其與華夏族又是什麼關係呢?

有關“狄的記載始見於《春秋》魯莊公三十二年為姓,或以肥、仇猶為姓。這些狄族部落經過春秋戰國數百年同華夏族的錯居雜處,最後都融合於華夏族了。”我認為這個結論是對的。據專家考證,春秋時期,見於史書的諸侯國名有一百二十八個。仇猶國能名垂史冊,本身就充分說明了它的存在價值。通過對仇猶國史的研究,不但可以使我們進一步增進對華夏民族融合史的了解,而且可以使我們進一步認識仇猶文化衍生對後世產生的影響。據《北狄源流史》一書記載,仇猶國滅亡之後,“餘裔南遷於江蘇宿遷以投越國。……後又隨越南遷至浙江餘杭市北十五裏仇山,仇溪繞其麓,山上舊有仇王廟,因名。”近年來,河北井陘附近亦有仇姓人士到盂縣尋根問祖。這些,都說明了仇猶文化並沒有隨仇猶國滅亡而消亡,而是得到了更為廣泛的傳播。

其次,現在盂縣境內尚有大量的仇猶文化遺存。

記得有人說過這樣的話:政治是暫時的,經濟是長久的,文化是永恒的。事實確實如此。仇猶國滅亡已經2460年了,當時的繁盛景象早已隨戰火而煙消雲散。然而,仇猶國形成的曆史文化卻永遠定格於曆史的長河之中。現在,盂縣境內尚有大量的仇猶文化遺存。一是仇猶國都城遺址。據明清《盂縣誌》載,“縣治東裏許有仇猶城,周圍九裏。”《地括誌》、《九州誌》也有記載。古城遺址位於盂縣城東裏許古城坪。現存城牆殘骸約數十米,夯上牆殘高0.5—3米、寬10米,夯層厚4—6厘米,局部達10—12厘米,夯窩直徑3—3.5厘米。在都城遺址中,隨處可見暴露的文化層,內含大量夾砂泥質灰陶及飾紋的泥質灰陶殘片;地麵曾采集繩紋磚,內素麵或籃紋、外飾粗繩紋或細繩紋的板瓦,素麵、雲紋半瓦當,斂口折沿深腹繩紋鬲,寬折沿繩紋盆,卷沿鼓腹圓底小口罐等器物。2003年,盂縣在修築金龍大街時,在城址附近還發現了戰國和漢代墓葬50餘座。經考古鑒定,時代與古城年代基本一致,應是古城同時期的遺存,其中戰國墓居多。出土的器物主要有陶器、青銅器和車馬器。陶器組合為典型的戰國隨葬品組合,主要有鼎、豆、壺,車馬器有馬鑣、馬惠、馬轄。此外,還出土了8把戰國青銅短劍,這在晉東地區為首次發現,非常引人注目。

此外,盂縣牛村鎮教場村,相傳為仇猶國演兵之地,故名教場。《盂縣誌》載元吉村有仇猶國君墓。盂縣秀水村還出土過許多仇猶國刀形貨幣。盂縣城的鍾鎮街,相傳埋有晉國所獻的大鍾。盂縣桃園村有釣魚台,傳為仇猶國君釣魚處。盂縣清城村北5裏將軍嶺上有將軍墓,相傳為仇猶將軍殉難後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