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不見青銅器禮器,流行使用青銅器兵器隨葬。
c。石棺墓的存在,同樣的墓葬在河北平山訪駕莊發現。
我們認為,北關墓地是戰國早中期的趙國墓地。
二、關於北村東周古城
古城位於新建的金龍大街東段,東為水泉村,南為北村,當地百姓即稱此地域為“古城”。《考古》1991年第9期曾發表劉有禎文《山西盂縣東周仇猶遺址調查》曾就該城作過簡要介紹。
1.位置
古城北有香水河,南臨秀水河,正北與原仇山正峰相對,將原仇山作為風水中的案山來考慮,北風、向陽、近水是古城的特點,可見選址立城時曾頗費心思。向西約2公裏即此次發掘的北關東周墓地。
2.城垣
古城在曆史上和近些年遭嚴重破壞,現僅存西牆和北牆的小段。《調查》一文誤將香水河西岸的一個長290米的高台地上的土圍子當作古城的一部分,將土圍子殘存的西北角當作古城之西北角,因此,將古城的西牆當作城內牆。我們在調查中對土圍子進行了鑽探,在其夯土牆中發現了宋金時期的殘瓷片和大量煤渣,從而確定土圍子是宋金以後的遺跡。
西 牆 在北村北邊,正位於將要通過的金龍大街上,殘存長37米,方向北偏東26度。前些年,這裏曾是製磚廠,磚窯設在城牆上,並大肆破壞牆體,製磚用土已將周圍大片農田和大段城牆挖掉,使磚窯和殘存的城牆及周圍成為一個高出現在地麵3米多的“孤島”,據《調查》文,在1987年調查時,該段城牆還殘長160米,可見破壞的程度和速度。
此次,我們對西城牆做了發掘,牆體下部寬5.8米,殘高1—1.5米,平地起夯,夯層清晰,厚7—9厘米,夯土為花土,結構細密,不見明顯夯窩,牆體向上逐漸收分,版築縫尚存。
北 牆 在水泉村西,偏東116.5度,長67米,地麵現存40米,高3米,寬6米,地麵下深2.2—3.5米。城外有城壕,城壕距城牆3—5米,寬7—9米。築城方法是先挖地基,夯起後再建牆。
北牆向南的城內有少許農田,其餘大部已被縣城覆蓋,基本無存,我們在西牆內約50米處布探方發掘,基本不見與城同時期的文化層,僅從零星的陶片、再參考《調查》一文的資料可判斷古城大約與墓地同時。
三、關於盂、仇由、原仇山
“盂”之地名,早在春秋時已有之,今盂縣之北有原仇山,本地有豐富的關於仇由古國的傳說,足以讓人產生種種聯想。
1.盂
安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有“盂”方,但材料極少,可見到三組,陳夢家在討論殷墟卜辭時認為,其“年、月、日並地名無法綴聯”,商王帝辛曾伐盂方,其中涉及到“臬”,從水臬聲,《水經》“沁水出上黨涅縣謁戾山”注雲:“沁水即涅水也。”臬、涅古音相同,所以,臬水即沁水,故盂方當去沁水不遠。
史料中最早有關“盂”的記載是《左傳》,該書中盂地地名有五處,三處分別在周、衛、宋,其餘兩處在晉國。前三處本文暫置不論,後兩處如下:
《左傳·魯昭公二十八年》,晉魏舒分祁氏之田為七縣,分羊舌氏之田為三縣,各設大夫,其中就有盂,其大夫為孟丙。考察這十個縣邑,均在汾水兩岸或附近,可見,此時之盂地不僅在晉國版圖內,且在晉腹心,去晉陽不遠。
《左傳·哀公四年》有“十二月……國夏伐晉,取邢……盂、壺口,會鮮虞,納荀寅於柏人”,此處出現“盂”,考察齊所取晉的八個城邑及當時的曆史事件背景,此盂非上盂,此“盂”的地理位置應在太行以東的華北平原,去邢台等地不遠,而不在晉之腹心之地,顧棟高《春秋大事表》認為“晉為大國,齊不應深入至此”所言極是。
漢置盂縣,仍在原春秋時期的盂縣舊置,當在晉陽附近。
《水經注·汾水》“汾水……又西逕盂故城南……”表明,至少在北魏時期,盂故城還存在並且其地理位置就在汾水的右岸附近。
隋開皇十六年,更名為盂縣並將治址遷建至今縣治址,此今盂縣用名的開始。究其命名的來曆,韓萬德先生在《故園紀事·盂縣縣名的來曆》一文中提出:“此縣之命名,則因縣城四周群山環繞,峻宇雕牆,中部低凹平坦,其狀如盂,故名之矣。”此意可能沿襲明清以來的文人雅士對盂之含義的看法,似有道理,實乃臆測,盂之名較大的可能性卻是借用古地名。中國曆史上地名更迭、變異、地名隨人遷徙的例子舉不勝舉,多矣!
今天的盂縣西距汾河約百十裏,且有重山阻隔,與北魏以前的盂縣有明顯的地理差別,二者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