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學文氣得八字胡撅得老高:
“我為什麼要叛逃呢?在咱仇猶多蒙國君……厚……愛,吾願足……足矣,除了赤章家族的人哪會出……出……如此敗……敗類?”
“你……”
倆人扭打作一團。
“住手!”
石將軍從武班之首站起來走過去。他四肢發達,力能舉鼎,兩臂稍微一分,將二人隔開。見二人住了手,石將軍又說:
“放肆,金殿之上,怎可任性胡為,再若爭吵打架,我將二位逐出殿外,簡直有傷仇猶國風。”
國君也做和事佬:
“何必為一句閑話爭執嘛,赤章歧枝在我國期間,因國庫錢財虧空而逃。本王並無責罰之意。如今,在晉被提拔重用,說明他還是一個人才嘛。晉國那麼強大,還啟用我國之人,並想與我小國贈鍾交好,好事嘛!大家說說看,咱們該如何做出回應呢?”
赤章蔓枝諫道:
“晉國掌握朝政者,乃智伯也。此人貪而無信,早有伐我之心,隻是苦於無路通行罷了!他提出送我大鍾,就更值得懷疑其動機,我們不可不防啊!”
胡學文見赤章蔓枝奪了頭彩,很不高興地反駁說:
“赤章大人,此言差……差矣。憑晉國實力,想要消滅我仇猶,何必耍此不光彩陰……陰謀?隻要發動大兵,我國絕難抵擋。”
他見國君與大臣們在認真聽他說話就又說:
“相反,我們自己拒絕受鍾,因而胡亂猜疑,晉王知道了必然要惱羞成怒,決不會善罷甘休,我仇猶反而會遭受戰亂之災。”
赤章蔓枝慷慨陳詞:
“奪人之兵,貴不血刃!僅憑一計,即可滅掉一國,人家何樂而不為呢?這並不是胡亂猜疑,而是可以肯定,這裏麵一準有文章。”
胡學文一時無言。現場沉默下來。國君扭頭看看石將軍問:
“石愛卿,有何高見?”
石將軍說:
“臣對贈鍾之事難以判斷,臣卻隻知道假如晉仇兩軍對壘,我們高築城池,以逸待勞,我國又一向尚武成風,全民皆兵,我所訓練的軍隊其宗旨就是寧死不屈。所以,勝敗不一定是誰呢。”
“國君。”
赤章蔓枝奏道:
“依臣愚見,我們暗中派人打探晉王真正用心,並加緊操練軍兵,組織民間自衛社,以防不測。”
石將軍也說:
“對,赤章大人說得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胡學文聽了不服氣地說:
“如果人家晉國真的是想與我們表示友好,赤章大人,你所要做的這些不是都白忙乎了嗎?”
赤章蔓枝義正詞嚴:
“操練兵馬,強健百姓。此乃百年大計,怎能說是白忙乎呢?”
國君點頭說:
“說得好,赤章愛卿真不愧是我國第一才子也。今天咱們暢所欲言,誰有什麼想法就說一說,等赤章歧枝回來再看情況做決定吧!”
一酒館內:
啟望、二虎等人正在喝酒。啟望問二虎:
“二虎,你娘的病好點兒了嗎?”
二虎說:
“多虧赤章大人接濟。雖早已請過郎中,但藥特貴,需刀布三百多,得我兩個月工錢。銀子就不同了,幾兩就行。沒有赤章大人那些銀子,我娘隻怕還得捱幾個月才能吃藥呢。那藥貴,還真管用,一副下去,我娘就能下地走動了,郎中說還得三個療程才能徹底去病根。”
“赤章大人,真乃一父母官啊!”
啟望慨歎一番。
這時進來一個酒保對啟望二虎等人說:
“聽說,晉國要贈送我國一口大鍾,已派人來通知了。那個赤章歧枝在晉升了大官,要親自來麵告國君呢。”
有一人拍案說:
“這個害人精回來了,準沒好事,晉王用他也真瞎了眼了。”
啟望想了想說:
“不行,咱們要力諫國君千萬別上當。憑人家一個大國,為什麼要屈尊送咱小國禮物呢?這不是反常之舉嗎?”
二虎卻說:
“咱們平頭百姓一個,難麵君顏,有話也夠不上說啊。”
啟望說:
“先找赤章大人反映一下去。”
眾人響應:
“走”,“走”,“走”……
胡學文府:
胡學文一臉狐疑地對胡夫人說:
“奇怪,以往國君對我是言聽計從,今日卻一反常態,弄得我在朝堂上尷尬極了。”
胡夫人慢條斯理地說:
“這有什麼奇怪的,關係到人家的江山社稷嘛,他能不謹慎從事嗎?”
胡學文狠毒地說:
“看來不扳倒赤章蔓枝,就沒有我出頭的日子。就是成天和他在朝中爭論不休,才讓我得了個隻在朝堂才口吃的毛病,我恨死他了。”
胡夫人仍不緊不慢地說:
“據臣妾看來,他恐怕難逃現下的一劫。”
“夫人此言怎講?”
胡學文低眉下眼地向夫人討教。
“他的克星要回來了。”
“是何人?”
胡夫人訓斥胡學文道:
“你的腦袋裏有沒有一點腦髓呀?還有誰,他那親叔伯弟弟——赤章歧枝唄!”
胡學文還是有點兒腦袋轉不過彎兒來: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胡夫人罵道:
“你真是個豬腦袋。你剛才不是說赤章歧枝要回來了嗎?既然智伯派他回來,其目的就是要促成贈鍾這件事。而赤章蔓枝必然要反對,事態就是倆人的鬥法。赤章歧枝要想鬥過赤章蔓枝,就得尋找有力的協助者。”
胡學文忙接著說:
“那一定是我。”
胡夫人點點頭。隨後她突然粉麵變色道:
“不好。”
胡學文忙問:
“怎麼了?”
胡夫人站起來走了幾步思考著:
“晉國人贈鍾必有陰謀,說不定……是對咱仇猶要動武。現下,不管事態如何發展,先顧念我們自己的後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赤章歧枝必然要尋你來行賄幫他,咱要乘機敲他一杠子,隻要有錢,到什麼時候,都沒有後顧之憂……”
正說間,家仆走進來小聲說:
“赤章歧枝大夫求見。”
胡夫人得意地說:
“你看,我猜得不錯吧?”
胡學文心血來潮,起身走到胡夫人麵前,親了一下胡夫人那胖臉說:
“你可真是算計如神啊,看來我胡某人找了一個福星,一個足智多謀的心肝寶貝啊!”
胡夫人嬌嗔地推開他:
“去去去,這你還吵著鬧著非要娶小老婆不可呢。”
胡學文府客廳:
胡學文正陪著赤章歧枝吃飯,桌子上菜肴豐盛,身後站著侍女,胡學文端起酒樽:
“來,赤章兄,飲此一杯,為你接風洗塵。”
赤章歧枝高興地與胡學文碰杯後一飲而盡。胡學文邊說:
“吃菜,吃菜。”
邊夾了一塊肉放在赤章歧枝的盤中說:
“這是咱這裏的土特產,也是上等菜,麅子肉。味道很好,來,吃點。”
赤章歧枝夾起放在嘴裏邊嚼邊說:
“嗯,好吃。”
胡學文見赤章歧枝隻顧吃喝,心想:我得刺激他一下,在我家倒比你自己家還安逸。於是,他說:
“赤章兄,你身為晉國使臣,在未見我仇猶國君辦理公事的情況下,就私自與其大臣見麵,這要傳將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利喲!”
赤章歧枝立即停止吃喝,低聲下氣地說:
“這就請胡兄見諒了,我現在是晉國大夫,我不怕晉王責怪我,而且他也不會責怪我。至於你,我也早想到了,所以我才故意不穿招眼的官服,也沒騎馬坐轎,是一步一步走到你家的,我還安咐你的家仆要小聲說話。請胡兄放心好了。”
“那麼,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呢?”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臨回國之前,智伯大夫一再叮囑我要辦成贈鍾這件事。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誰叫咱們在以前是好朋友呢?”
胡學文故意放煙幕彈:
“這事嘛,由不了咱呀!國君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與咱個人無關痛癢。”
赤章歧枝見事不諧,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放在桌上,推到胡學文麵前說:
“這是智伯叫我給你帶的見麵禮,人家大國人送禮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十根條子,可抵得上咱十萬‘九斿’刀布了。”
胡學文一臉貪婪樣子:
“這智伯是什麼意思,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敢收,你給他帶回去吧。”
說著又推到赤章歧枝麵前。
赤章歧枝說:
“誰叫他有求於咱呢?你是收酬勞費,又不是白要。智伯叫我告訴你,別嫌少,事成之後,再送十根。”
說完又推到胡學文麵前。
胡學文不再推辭,並現實地說:
“他一定要送,有這十根條子也就行了,那個智伯聽說一向食言而肥,事辦完了他還會給嗎?不過……這事也不好辦理,除非……”
胡學文欲言又止,赤章歧枝見狀追問:
“胡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胡學文故意試探:
“有一個人是此事的最大障礙。”
赤章歧枝明白了:
“你是說我那位堂兄赤章蔓枝吧?”
胡學文點點頭。赤章歧枝罵道:
“這個直脖腔兒,一條道往黑裏走的家夥是難對付,不行就想法拾掇了他算了,免得礙事!”
胡學文又點點頭:
“‘英雄所見略同’。不過,一定要想個一擊就置之死地的辦法。”
定國事,占卜藏山祠套實情,徒施美人計仇猶國朝堂:
國君上殿坐定,值日官高聲道:
“眾位大夫,有本即奏,無本就此退朝。”
——這是慣例行事。
“臣有本奏。”
胡學文出班拱手。
“昨日,晉國使節赤章歧枝已蒞臨,現正在殿外候宣。”
“噢,叫他覲見。”
國君說。
值日官即走到殿門外高宣:
“赤章歧枝大夫覲見。”
赤章歧枝進,給國君叩首下跪:
“晉國使臣二品大夫赤章歧枝參見故國國君,祝國君萬年永康!”
國君熱情地說:
“歧枝快起來,平身看座。”
赤章歧枝在一宮女引導下,坐在殿下增設的宴席上。
國君問:
“歧枝此次回來,是否為了贈鍾之事?”
赤章歧枝答曰:
“是。咱國派趙大夫去晉對智大夫說了國君你的想法後,智大夫非常熱心,第二天就和晉王商量。晉王決定,一來看在你求鍾心切而誠的份上,二來他也想與咱國交好,就送咱一口隻有皇帝才能禦用的大鍾。這口大鍾是咱國的銅礦冶煉鑄造成的,聲音純正,沉雄宏亮,不失為一代偉器。咱仇猶擁有了它,一定聲威大振,名聞遐邇。”
赤章蔓枝發難:
“一口成品鍾,其價值至少也在上萬兩白銀,為什麼要白白送給我國,你們晉國也太大方了吧?”
赤章歧枝學著智伯的口氣:
“這個,大哥你就不懂了。這是國與國之間的一種外交手段,其目的就是和咱國完全友好。好朋友之間送點禮還講什麼價錢嗎?再說,這是晉王既定的睦鄰和邦之國策之具體表現,你明白了吧?”
赤章蔓枝厲聲說:
“你少拿這些大道理唬人,你回晉後告訴那智伯,別小看仇猶就沒人了,他那點伎倆還是別往我赤章蔓枝麵前耍。”
赤章歧枝聽了,不高興地問: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人家晉國送禮還送下錯了?”
赤章蔓枝冷笑了一聲:
“嘿嘿,送禮?隻怕是沒安好心!”
赤章歧枝有恃無恐: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在晉王麵前把你的話原原本本說一遍。”
“哎,好啦,好啦。”
國君忙截住二人話鋒:
“赤章歧枝,你回國途中,咱那山路定不好走吧。你一定累了,下殿休息去吧。”
國君對身旁一宮女說:
“引赤章大人去偏殿休息。”
宮女引赤章歧枝下。
國君對赤章蔓枝說:
“蔓枝老弟,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不會繞彎了。你如此說法,要真傳到晉王耳朵裏,恐怕沒有戰爭,也得有了,以後說話可得注意點兒嘍。”
國君見赤章蔓枝臉色緋紅,知道這樣說他也有點委屈又忙說:
“當然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全都是為了咱仇猶國好,但當著赤章歧枝的麵,有些話不說為好,因為他現在代表的是晉國,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外人。所以,我急忙把他打發下殿去。咱關起門來,說什麼都可以,哪怕言語激烈點也行,咱們君臣一塊共事幾十年了,誰也知道誰的脾氣,都能互相理解、原諒。”
末了,他見赤章蔓枝恢複了正常,就首先聽取赤章蔓枝的意見:
“赤章愛卿,對於此事,你到今天是如何看的,有沒有新的看法?”
赤章蔓枝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直抒己見:
“咱仇猶國能一直平平安安,在時下這個動蕩的年代也算是奇跡,所依賴者是我國的天然屏障:山套山,溝岔溝,任何外敵入侵,咱隻要占據任何一座山為堡壘,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是,咱們為了運鍾去修下大路,萬一別國忽起歹意,順路用馬軍衝鋒,我們即無險可守,敵人就會一湧而進,這是再明白不過的道理了。”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要晉人贈的鍾了?”
國君問。
“是的。”
“誰還有什麼看法?”
國君問其他臣屬。
石將軍也當即表示同意赤章蔓枝的意見。大多數人也是一樣。
胡學文本想加以反對,但見多人支持,而自己又找不出很有力的理由反駁,隻好沉默。心想:反正我已十根金條到手了,此事不成,他智伯也不能來問我要。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都好,能不樹敵的情況下就別惹事。看來,赤章蔓枝真勁敵也,國君與大臣們還是向著他的才幹的,我非鼓動赤章歧枝扳倒他不可。
國君見沒人再有異議了,說:
“現在,我說說我的看法。百年來,咱沒有鍾,照樣是人畜兩旺,百業繁榮。但是,別國有的東西,咱們要沒有,也太顯得我治政無能了。我明確表態,這鍾咱一定要有,人活一口氣,神爭一炷香,這就是誌氣。我想要的就是一種國家的尊嚴。咱雖沾光大山庇佑安安穩穩,可也由於太過閉塞,我們就連鍾是什麼玩意兒都不知道,也真叫人寒心呐!對於贈鍾一事,我以為,咱一定要摸透對方的真實用心,假如人家是誠心誠意的,那咱就修路迎接,知道對方是別有圖謀,那咱就推辭不受。”
國君見大臣們都點頭,就說:
“不過,咱們也要作最壞的打算。哎,赤章愛卿,你說成立民間自衛社的事,你已辦了沒有?”
赤章蔓枝拱手道:
“啟稟國君,臣馬上就去成立。”
國君又對石將軍說:
“石愛卿,要加緊操練軍隊,咱們多方麵做準備,做到萬無一失。退朝吧。”
值日官叫道:
“退朝。”
大臣們都起身拱手山呼:
“國君萬歲,萬萬歲!”
赤章蔓枝府:
赤章蔓枝憂鬱不樂,不時歎息,夫人倒了一杯茶,關心地遞給他說:
“別憋壞了身子,聽天由命吧,反正該遭的劫想躲也躲不過去!”
赤章蔓枝歎息道:
“我是發現近幾年來,咱國君有點羨慕虛榮,不求實際,偏信佞臣,策失權衡,此乃不祥之兆啊。我直言相諫,他雖表麵上在聽取,可他心裏卻對我很有成見。國內小事尚還兩可,這次贈鍾事件,明擺著是個陰謀,他偏不能及時識破。假如有一天仇猶滅亡了,該讓世人恥笑我仇猶無人了。”
夫人說:
“國君不是讓你組建民間自衛社,還操練軍隊嗎?怎能說是沒有識破晉人的陰謀呢?”
赤章蔓枝歎一聲說:
“雖是這樣,但他也沒有堅定地說要拒受贈鍾。相反,他越是這樣,就說明他很想得到此物,越有可能會修路迎鍾。”
夫人安慰他:
“你也別太為難自己了,幹生悶氣沒有用。你是臣,有盡忠諍諫的義務,聽不聽是人家為君者的事。隻要你盡了心,做到忠臣所應做的,你就該心安理得。人有時也得替自己找點樂趣,不能太苦了。你看人家胡大夫家,門庭若市,為朋好友,那位胡夫人穿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的。”
赤章蔓枝生氣地說:
“別給我提那種人,咱仇猶就是這幫吃皇糧不辦正事的家夥給折騰壞了,也是他們把國君給捧錯了,捧傻了。”
賢惠的赤章夫人忙住了嘴,空氣沉悶極了。赤章蔓枝在地上來回走動,不時歎息。
這時家仆進來稟報:
“稟大人,百姓在門外鬧事。”
赤章蔓枝仔細一聽,大門外人聲喧嘩,驚奇地說:
“這是些什麼人,他們想幹什麼?走,出去看看。”
赤章蔓枝府大門外:
火把明亮,一群人在呼叫:
“請赤章大人出來。”
“我們要見赤章大人。”
赤章蔓枝在家仆打開大門的同時,大步走了出來,大聲喝問:
“你們要幹什麼?”
孫啟望見赤章蔓枝出來,忙拱手施禮說:
“赤章大人,我們聽說晉國要贈我仇猶大鍾,請您向國君奏諫一聲,千萬別信以為真,這裏麵一定有名堂。”
赤章蔓枝聽了,驚問:
“你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啟望說:
“咱們這個小國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刻鍾全國就都知道了。這會兒,恐怕連三歲小孩子也聽說此事了。”
赤章蔓枝聽了,向大家拱拱手說:
“確有此事,我謝謝大家的好意,我一定向國君代為轉達大家的意見。其實,我已與國君談論過此事,國君已答應操練軍馬,並成立民間自衛社,防止突變。現在,我就此宣布鼓勵民間成立自衛社。”
眾人齊聲叫“好!”
赤章蔓枝問:
“你們中間誰人可堪管帶之任,組織訓練?”
二虎指指孫啟望說:
“啟望哥深孚民心,武藝高強,可擔當此任。”
赤章蔓枝抬頭問眾人:
“你們同意嗎?”
“同意!”
大家異口同聲。
“好!”
赤章蔓枝走下台階,拍拍孫啟望的肩膀,誇讚道:
“嗯,好壯實的漢子,就由你來領導他們吧,要廣招有誌青年,悉心練武,隨時待命。”
孫啟望答應下來,隨後他又忽地犯愁了:
“我們要專心練武,不去上工,用不了幾個月,家裏都會缺少錢糧的。”
赤章蔓枝安慰他說:
“這個你不用擔憂,我明日奏請國君,發放糧食等一應生活用品,度過這非常時期。”
啟望激動地拉住赤章蔓枝的手說:
“我代表大夥謝謝赤章大人,仇猶有您在,一定會永世長存的。”
赤章蔓枝長籲了一口氣說:
“但願如此吧!”
仇猶宮偏殿內:
胡學文正陪著赤章歧枝吃飯,桌子上菜肴豐盛,身後侍女環侍。胡學文端起酒樽:
“來,赤章兄,飲此一杯,我代表國君為你接風洗塵,祝你萬事如意,官運亨通。”
倆人舉杯一飲而盡。
正吃喝間,突然一宮門守衛進來在胡學文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胡學文就擺擺手叫侍女們全部退了出去,他說:
“叫這位信使進來。”
不一會兒,一位官差進來跪下說:
“中山國使者給大人叩首,中山國君派我來給國君送一封信。”
胡學文傲慢地說:
“國君現已休息,你就把信交給我好了。”
信使從懷裏掏出信起身遞到胡學文手中。
胡學文把信打開,看了一遍,就對信使說:
“你下去休息吧,明日也不用見國君了,你直接回國吧,我代為轉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