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馬仗人勢(2 / 2)

小月兒牽著陰陽來到小河邊,不過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帶著戰馬直接進到河裏去。陰陽看著別“人”都在小河裏嬉戲,炎炎夏日還能享受清涼的河水潑灑在身上的感覺,低頭喝了兩口小月兒用手捧起來的河水之後,有些不滿地打著響鼻搖了搖那大大的馬臉。

看出這鬼東西的小心思,小月兒忽然矮身向後一退,躲開了陰陽突然拱過來的腦袋,順手一巴掌拍在對方的屁股上,屁股上吃疼的陰陽一下子躥了出去了,直接蹦到了河裏。

陰陽轉過頭用它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小月兒看了看,見她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突然蹄子向後一踢,一捧河水被踢得向小月兒潑去,饒是小月兒已經及時做出了反映,依然被澆了個透心涼。回頭見到小月兒的狼狽模樣,十分通人性,或者說被寵壞了的陰陽噅噅地直叫喚,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一樣。

現在要是個男孩子,小月兒早就光著膀子甚至光著腚直接下河去和陰陽嬉戲去了。隻可惜,臨行前肜兒來月事了,這讓小月兒忽然想起了一個一直被自己刻意忽視的事實,自己不管怎麼做,這身子終究還是個女孩子。

夏季穿得都是很單薄的,現在的紡織技術也無法織出什麼細密的布料來,雖然身材上還是個豆芽菜,但是為了防止走光,小月兒依舊取出了披風披上,女孩子這種時候就是這麼的無奈。

看了看在小河裏玩得歡快的陰陽,小月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後隊輜重車隊走去。見到小月兒過來,士兵們紛紛對她行禮並喊道:“小將軍!”

小月兒在軍中底層士兵裏名聲還是不錯的,現在的人書讀得少,或者說就沒機會接觸書本或者竹簡,思想上都十分的單純,小月兒在飲食上從未克扣過他們,而且為了手下的士兵能戰,敢戰,一天兩頓也變成了一天三頓,畢竟吃得飽才有力氣,所以在這個兵荒馬亂天災連連的時代,就算是為了這口吃的,小月兒讓他們賣命他們也沒什麼怨言。

當然,隻是一般的士兵,比如這些輜重兵,小月兒那些親衛則不同,他們大多都是荊襄士族家裏的子弟,和這些人的階級成分就不同。

或許有人會問,你一輕騎兵小隊帶什麼輜重,不帶還能日行千裏夜行八百什麼的,帶了那豈不就隻能跟輜重隊一起用蝸牛爬一般的速度前進?其實小月兒也沒辦法,就算從南陽出發,去陳留那也是五六百裏的樣子,何況以這個時代的道路情況,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道路,不帶輜重就趕過去,人可以先餓著,但是馬可不行,而且這些還都是好馬,得用精料來喂,抓一把野草什麼的……這馬吃得可比人都精貴,就別開這種玩笑了。至於說就地解決糧草問題,先不提小月兒是否願意下這個命令,光是一年半以前董卓才將穎川至陳留一帶洗劫了一邊,你指望一年半裏能恢複多少的生氣?所以自帶糧草那是必須的。而且考慮到馬力的問題,很多時候所謂的騎兵都是下馬步行的,而不是全程騎在馬背上。

小月兒對那些個輜重兵說到:“爾等將這挽馬解下,一同前往河邊飲馬。”

輜重兵連長猶豫了一下,對小月兒行禮說道:“小將軍,我等職責所在,不敢擅離。”

小月兒揮了揮手“無妨,我替汝看著,早去早回便是。”

輜重兵連長躊躇了一陣,但還是答應了下來,“遵命。”

其實小月兒隻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將厚重的披風解下來,這樣身上的水會幹得快一點,這樣渾身濕漉漉的太難受了,而且高高的輜重車正好為她遮擋視線,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裏更合適的了。

此時陰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河裏跑了過來,像一條牧羊犬一般驅趕著那些被解下來的挽馬。小月兒對此表示很無奈,都說狗仗人勢,到自己這裏就成了馬仗人勢了,說不得今後自己真要出了名,這成語說不得就真成了馬仗人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