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賒店之醉(2 / 3)

朋友說別的,我不敢恭維。但“就你沒醉”這四個字,我聽起來特別爽口。說真的,有幾次我也確定喝多了。不過,真的沒有醉。實踐證明:朋友對我的評價沒錯。於是,我也順水行舟半推半就地去了。酒場如賭場,身臨其境,難以自拔;不喝則已,一喝就勢不可擋。結果,又是一下子喝倒了幾個。眾人皆醉,唯我獨醒。記得最清,省上一位正廳級領導直喝得抓著我的胳膊說:“媳婦,走,咱回家,不跟他們玩兒了!”

我替朋友陪客可以說兩肋插刀,陪到這份兒上,朋友當然心裏高興,而我卻心裏隱隱作痛,覺得應酬喝酒有點“整人”的味道。喝就喝吧,幹嘛非要把人家喝得說胡話?喝得“誰也不扶就扶牆”。這個時候,喝酒的性質已由友情演變成了一種賭博。我是舍命陪君子,那被陪者的角色與下場呢?一身酒氣回到家家裏又吵又鬧,他的老婆孩子會怎麼想呢?

想法一多,再好的酒,我是死活喝不下去的。話說回來,別人喝酒不要命,我還要命哩!關鍵是我年輕。就憑著年輕,我在外喝酒從不弄虛作假,一直保持著“英雄本色”。但自從在家鄉賒店喝了兩場“老酒”外,我是再也不敢逞能了。

2007年9月28日,我在河南南陽舉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揭秘孫光》新書首發式暨新聞發布會。第二天上午,應社旗縣委宣傳部有關領導的邀請,我帶著從西安趕來的為我助陣的幾位文藝界朋友前往賒店采風。中午12時整,我們在社旗縣文化局局長郭金發(時任縣委宣傳部副部長)、縣委宣傳部副部長楊銀鵬(時任縣委宣傳部新聞科科長)、南陽市郵政局機要科科長葛強順(時任縣郵政局局長)、縣郵政局副局長陳文中和辦公室張主任的陪同下,在郵政局餐廳進行莊重而熱烈的酒會。這一次到賒店,我雖算不上“衣錦還鄉”,但能夠在一個以建設“文化名縣”為戰略發展目標的背景下,將外地的文學藝術家引進社旗、宣傳社旗,至少也算一份功勞吧。所以,大家都很盡興。

從工作方麵講,我跟郭金發先生交往時間已不算短了,平時也坐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喝過不少酒,但那感覺上好像一直把我當作了客人,不知是客隨主便,還是主隨客意,我們坐在一起總會談笑風生,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一切順其自然。

這一次,郭先生親自坐鎮的舉動,讓我大開眼界,甚至受寵若驚。他先是向在座的各位來賓介紹一番賒店的曆史文化狀況,接著自斟一透明玻璃杯“一品賒店”,說:“社旗規矩,先喝為敬,每人兩杯!”話畢,脖子一仰,便杯底朝天。

接著,便又彬彬有禮地斟滿,給坐在他旁邊的畫家孫光先生說:“我是有言在先的!”孫先生平時也是能喝酒的人,但見到郭先生的喝法,心裏還是些發虛,手捏著酒杯,臉色有些發紅,七分羨慕三分歉疚地說:“到底是當部長的人,海量海量……”看來這一杯猛喝下去,非要喝翻不行,孫先生在征得郭部長同意後,隻好先喝半杯,並當場承諾在郭部長打圈結束時一定喝完。

於是,郭部長以東道主的身份依次與西安《勞動者》報記者蘭增幹先生、陝西省教育廳《教師報》記者蔡靜先生、陝西《社會保障報》記者張海峰先生先後敬酒。我坐在郭部長旁邊,看著麵前這精彩的一幕,心潮澎湃。本來從外表看,有的人應該是能吃會喝的,但一沾酒就頭暈眼花;有的人看起來瘦小單薄,但喝起酒來絕不含糊。通過喝酒,是能看出一個人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的。尤其是在猜枚劃拳方麵,理智而精明的觀察能力可以讓人遊刃有餘,勝券在握;靈活而隨機的反應能力,能夠柳暗花明,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