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香離開了幼兒園,如今正式的成為一名小學生,每天背著書包上學、放學。小小的文月香,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越來越沉悶,每天放學之後回到家就寫作業,寫完作業一個人坐在家裏看電視,從來不出去玩,然後一直等著文峰晚上下班回家,兩人吃一頓連夜宵帶晚飯一起的飯之後,才睡下。
日子很平淡,但對於文峰來說,卻很有意義,每天他看著妹妹背著書包回家的時候,心中就充滿了希望,唯一令他放不下心的,就是妹妹的情緒越來的越低落。
他感覺妹妹就好似一座火山一般,慢慢的沉積著,不曉得有哪一天,就會突然爆發。
就這樣,文峰帶著無比的擔心一直過了三年,三年的時間,並不短,對於文峰來說,他看著妹妹在這三年中長高了不少,同時也讓他的心越來越充滿滄桑。第二年的時候,文峰便辭去了做雜工的那份工作,然後自己開始做小生意。
雖然做小生意很難,幾乎每天都會麵臨城管的襲擊,有很多次,文峰的攤子都被城管砸個稀爛,但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把賺來的每一筆錢,都存進銀行,除了為妹妹花錢很大方以外,其餘的任何地方,他都是能省則省。
文月香一天天的長大,看著文峰每天這樣子忙碌,也很心疼,她曾經跟文峰表露過一次不想上學的想法,但被文峰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後她就再也不敢提這事了。
直到近來,小城中盛傳著一則消息,文峰他家所在的一片區域被劃入小城新區重建項目,文峰的家也在被拆遷的行列。這一則消息,使得小城中的人們各懷心思,各方麵打聽著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這一天,文峰早早的收攤回家,今天的生意出奇的好,文峰甚至都感覺有些意外。當他懷著較為興奮的心情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家裏大門竟然被撬開。
文峰的心裏一咯噔,第一反應就是:糟了,家裏被盜了!他慌忙衝進家裏,直接衝進雜物間,扒開角落裏的雜物,看到了安安靜靜貼在牆上的那張銀行卡,他長舒一口氣,重新把雜物蓋在牆角做掩飾。
每一個屋裏,都有不同程度的翻動,似乎小偷在找什麼東西一般,文峰在每一個屋子裏都查看一番,最後很是奇怪的坐在客廳中,看著有些淩亂的家裏,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到底什麼地方除了問題,因為家裏雖然淩亂,但卻一樣東西都不少,難道說小偷前來,隻是在他家翻了一通出了個氣?
文峰坐在家裏仔細的想著每一個可能被盜的地方,每想到一處便前去看一番,直到最後也沒有發現到底是什麼地方被盜了,雖然他找不到,但他的心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安,可是即便是保險櫃,他打開看過之後,裏麵十分的整齊,一件東西都不少。
想了許久,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文峰隻得打掃一陣,把家裏恢複原樣,以免妹妹放學回家之後擔心。
一周後,文峰如平常一般回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竟然看到大門敞開著,他心裏感覺很納悶,即便是妹妹回來了,也不可能會如此把大門敞開的,他帶著十分的懷疑,進入了自己的家。
客廳中,傳來一陣笑談聲,當文峰站到客廳的時候,客廳中的笑談聲戛然而止,文峰看著客廳中坐著的幾個令人作嘔的身影,冷冷的問道:“你們怎麼進來的?”
客廳中有四個人,其中兩人正是文玉環和文玉霞。
文玉環斜著眼看一下文峰,輕蔑的說道:“這是我的房子,我為什麼就不能進來?”
“你放屁!這是我媽的房子,什麼時候成你的了?”麵對如此無恥的人,文峰忍不住罵了一句。
文玉霞站起來,右手輕輕在鼻子前麵扇扇,揪著鼻子說道:“哪裏來的野狗啊?在我家亂吠!輝哥,趕緊把他趕出去吧。”說話中,文玉霞的屁股暗暗的向著其中一個男人一抖。
這個男人哈哈一笑,說道:“霞妹子不要慌張嘛!先讓我來宣布一下,好讓這個年輕人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房子再說。”
文玉霞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坐回到“輝哥”的身邊。
文峰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裏麵讓人把胃酸都吐出來也不夠表達惡心的幾個人,隻想把幾個人轟走,但他不是個衝動的人,他倒要看看這幾個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輝哥”從茶幾上的公文包中抽出幾張紙,然後走到文峰的身邊,遞給文峰說道:“年輕人,說話注意點場合,你先看看再說吧!”
文峰接過紙張,低頭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幾張紙竟然是兩份協議,一份“土地轉讓協議”,另一份是“房屋轉讓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