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苦之呆呆道:“他……他還好嗎?”
孔卓兒澀然道:“他,他很好。”
顏苦之忽然道:“他,他為什麼不別而走,為什麼失約。害得我現在偷偷出來找他,我,我恨死他了。”語氣中竟有無限憂怨之意。
孔卓兒不由心中大奇,忖道:“失約的人不是你嗎?怎的反倒怪上了我。真真是豈有此理!”心中忽地一動,也許另有隱情,便道:“你約的他什麼時候見麵。我聽他說,失約的人好像是你,為此他還一直很傷心。所以我才很好奇,想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以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
顏苦之大奇道:“怎麼是我失約,卯時我準時就到了。等了半天,他未來。我去他房裏找,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連包袱也沒有拿。他沒銀子,在外麵要怎麼生活,吃什麼呢?“
孔卓兒心道:“看樣子她還是關心我的。你那裏想得到,那時我正在惡鬥呢?”便道:“你去找他時,可曾擦過什麼胭脂水粉嗎?”
顏苦之道:“沒有,奇怪得很,他一向起得很早的,那天卻起得很晚。我隻好給他留了字。對了,他屋子裏是有些奇怪的香氣。我聞著都有些頭暈目眩的。後來走到院子裏就好了。”
孔卓兒何等精明,心念一轉,也就明白定是有人下了迷香之類的藥物了。又道:“你又是怎麼想起去約他到那兒玩呢?”
顏苦之嬌嗔道:“怎麼了,是伯父讓我去的。他說我冷落了卓哥哥,卓哥哥會不高興的。有什麼不對嗎?難道卓哥哥不是生氣,使小性才走的嗎?……唉!你這人怎麼回事,審犯人似的。”
孔卓兒心中一沉,忖道:“原來真正要害我的是顏求榮。真是畫皮畫骨難畫虎。知人知麵難知心。黯然良久,突地窗外颼的一聲,有人從房梁竄到院子裏。一個人甕聲甕氣地道:“壞小子,你敢欺負良家女子,快快出來受死。”孔卓兒用追風十八飄穿穿窗而出。到了外麵不由一愣。隻見半輪斜月下,一個少年手拿著棍棒立在院中。正是常有理。陡聽一聲驚呼道:“不可!”顏苦之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常有理傻笑道:“小妹妹,你不要怕。這個壞蛋從酒館裏出來就一直跟著你。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不過,你別怕,有我在,他就欺負不了你。”
顏苦之驚魂甫定地道:“不,他沒欺負過我。他是我卓哥哥,從小就一起玩的夥伴,你明白嗎?”
孔卓兒詫異地看著她。隻見顏苦之緩緩舉起一塊香袋。孔卓兒忙向自己腰間一摸,自己的香袋果然不見了。
常有理搖頭晃腦道:“我常有理最講道理了。既然你們認識,看樣子是一場誤會了。那我就走了。”
孔卓兒忙道:“且慢,小兄弟,我佩服你的為人,咱們一起走吧!”
顏苦之急忙道:“卓哥哥!”又對常有理巧笑倩兮道:“小兄弟,你即出身佛門,應知佛家計時究一個緣字。同船過渡皆是緣。五百年才換得今世的擦肩而過。咱們第二次相遇,可謂緣份不淺。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同桌共飲,以示友好呢?”
常有理憨呼呼地道:“對,對……想不到我常有理也成了香餑餑了。”這樣一來,孔卓兒不好便走了。
掌櫃的備了四樣小菜送到顏苦之的房中。三人坐了下來。席間,顏苦之對常有理道:“小兄弟,姐姐帶你到處玩玩,好不好。”孔卓兒低頭喝著悶酒,心道:“真是小孩心性。明知自己小,還要充姐姐玩。”
常有理連連稱好,垂首吃著他的東西,道:“姐姐,這燈影牛肉真好吃,姐姐快快吃。”
顏苦之瞥了他一眼,嬌聲道:“好吃你就多吃點。姐姐說話,一向是算了術的。不像有的人,言而無信。明明說好了要帶姐姐遊遍大江南北,卻裝作不知道了似的,仿佛什麼都忘了。當心食言而肥。”
孔卓兒聞言苦笑了一聲,他以前確實說過這話。隻得道:“中原我比你們熟,還是我領你們玩吧!”顏苦之等的就是這句話。芳心暗喜。道:“卓哥哥,天色還早,我們出去走走吧!”孔卓兒點點頭,走出店門。
出了門,行不遠,顏苦之忽然一下子跳到孔卓兒背上,孔卓兒一呆,道:“你幹什麼?”
顏苦之幽幽道:“我累了,想讓你背背我,我記得小時候,每當我走不動道時,都是你背我的。”孔卓兒怔了一下,一時無語。把住她的腿,默默地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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