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嫄看著白澤喝完了藥,然後把一些碎銀子和藥、紗布打包好丟給白澤,“好了,待會兒天就亮了,你快走吧。”
白澤把手搭到薑嫄的肩膀上,低聲道:“昨晚多虧你了,臨走前呢,我想問你一件事。”
薑嫄神色淡漠,“什麼事?”
白澤咧嘴一笑,道:“你姐姐的院子在哪個方向,我想去和她說會兒話。”
薑嫄看著白澤,嘴裏的茶水含了半天緩緩咽下,把白澤的手毫不留情的挪開,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白澤,我數到三,你再不從我眼前消失,我就喊人了。”
白澤老老實實的飛走,薑嫄收拾好殘局,輕妝醒來時正好天亮,“這一覺睡得我腰酸背痛。”輕妝伸著懶腰,看見薑嫄已經起床,並端坐在桌前喝茶,有些驚訝,“三少,是你起早了還是我醒的太晚了?”
薑嫄笑了笑,“大抵是我起早了吧。”
到了中午,輕妝果然帶來每日一八卦,“三少!三少!不得了了,昨晚有人去劫獄救走了所有的天音閣伶人。那蒙麵人武功高強,身負多處刀傷還能逃離···”
薑嫄飲了口茶,翻了頁手中的佛經。
正月十五,夜,舉國歡慶佳節,整個寧都城鑼鼓喧天,燈火通明,街上的人腳尖蹭著腳後跟,天上的煙花從未斷過。來到這裏這麼久,薑嫄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街景,心情倒真的愉悅很多。
“三少!你快看!好漂亮的煙花啊!”同行三人中也就輕妝最活潑高興啊了,一個煙花也可以讓她讚歎許久,薑嫄抬頭望去,一個金燦燦的煙花在頭頂綻放,璀璨至極,遂展顏而笑,“是啊,好漂亮。”但是再美的煙花也會轉瞬即逝,人們在讚歎過後留下的便是惋惜。
“有猜燈謎的,咱們去看看吧。”夏侯瑾軒提議,薑嫄點頭,“好啊。”三人擠過人群,來到掛著一排燈籠的長街,已經有許多人圍在那裏。
輕妝跑到一個燈籠下,念念有詞:“年終歲尾,不缺魚米,打一字。”輕妝略微一想,便笑著喊道:“哈哈,我知道了!”拿起桌子上的筆,在燈籠上寫下了一個字“鱗”。然後扭頭對薑嫄一笑,薑嫄讚許道:“輕妝果然機靈過人。”輕妝聞言臉頰微熱,極快的瞟了一眼夏侯瑾軒,忙轉過頭看下一個燈謎。
輕妝一臉猜了好幾個燈謎,興奮的臉頰發熱,一旁的夏侯瑾軒也忍不住上前露一手,越往下走,燈謎越難,甚至換成了對對子。
“枯木逢春花不發···”輕妝皺著眉,盯著眼前的這個燈籠,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夏侯瑾軒見此,微微一笑,接過輕妝手中的筆,在燈上寫道:月光穿池水無聲。
輕妝豁然開朗,望向瑾軒的眼神愈加崇拜,臉頰微紅道:“夏侯大哥好厲害!”夏侯瑾軒笑著把筆還給她,薑嫄很喜歡看到這一情景,為輕妝由衷的開心。
三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最後,長街尾搭了一個台子,台下聚了許多人,台上一長者寫出上聯,然後把彩球拋到人群中,誰接到了,就要對出下聯,若是接到的人不會,那便要上台唱一隻曲兒,再把彩球丟給下一位,一旁放著禮品,隻要對的工整,便會贈上厚禮,對聯越難,禮品越貴重。
薑嫄本人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台上的老者捋著白須,一邊念,一邊把上聯寫在紅紙上展示給大家看,“月朗星稀,今夜斷然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