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 宴(1 / 2)

葉鴻一聽就楞了,師叔?真的假的?好像沒聽師傅怎麼提過。他挽了個劍花直刺潭淵的右臂,卻是八卦門的劍法黃鶴東來,潭淵一招本門劍法夕陽西下,已是卸去了這一劍。

這一招夕陽西下輾轉騰挪深合太極劍精義,葉鴻看了已是信了三分。當即又是一招鑿壁偷光,劍法狠辣似是要刺穿對方心髒。其意思自是要問對方是不是假冒的了。

潭淵馬上回了個萬法歸宗,這招是八卦門不傳之密,劍勢雖淩厲,隻是潭淵慢了幾分,並不刺向對方要害。其意思自是對葉鴻說你看我想是偷學的嗎,這招八卦門不傳之密我都會。

葉鴻此時已是信了五分,他抬手刺了一招大江東去,卻是八卦門出學時講劍法精義時的第一招,看上去很是笨拙,卻是本門出學入門劍法時的必學劍法,臨敵時並不常用。

潭淵馬上回了一招長虹經天,也是入門的必修劍法,長劍橫穿,防禦有餘,攻擊不足。劍法易學易破,也是臨敵不常用的。

葉鴻心下更無懷疑,當即納頭便拜:“晚輩葉鴻參見師叔。”

潭淵心下甚是慚愧,剛剛竟然被師侄逼的連退多步,不免汗顏,忙兩手平托道:“免禮,免禮。”

朱高煦剛見潭淵不停後退,心下甚是忐忑不安,真替潭淵捏了一把汗。後又見兩人長劍相交,已不如剛才般性命相搏,最後幾劍甚至有些幼稚。再見葉鴻納頭拜倒心下已是大安,心想父親不日即將起兵,這位少俠如能為我所用,真是如虎添翼。他走進幾步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這位少俠年紀輕輕,武功竟已如此了得,可敬,可敬。”

三人一聊方知誤會,忙又向朱高煦道歉。聊到他最後使的那八招劍法,潭淵方知幾年不見師兄武功又精進許多,隱然已超過本門創派祖師天麻道人。

葉鴻引二人來到高陽住處,忙派人告知師傅。高陽聽知師弟潭淵路過探望,很是高興,一邊命人準備酒席,一邊已是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師兄弟相見定是一道闊別相思之情,又給他介紹了自己收的幾個徒弟,大弟子裴江鶴,二弟子葉鴻,三弟子路澤,四弟子他的兒子高平。潭淵怕冷落了朱高煦忙先師兄介紹。高陽雖不喜和官府中人來往,礙於師弟麵子,也是笑臉相迎。朱高煦惦記燕王起兵用人,更是著力結交。當下幾人相談甚歡。

待到酒席準備好,高陽馬上引二人入座,桌上水陸畢陳,曲溝的豬頭肉,道口燒雞,遠香樓的清燉魚,天然香的燒牛肉,難為了辦酒席的人,一時之間竟準備的如此齊整。

當下三人分賓主坐定,四個徒弟隨侍在側。

高平給桌上酒杯斟滿了酒,高陽端起了酒杯道:“當年一別不想已是十五年,如今師兄我已是滿鬢白發,師弟也當壯年。來先喝了這杯。”說著與潭淵一飲而盡。

潭淵見師兄已年過五旬,兩鬢之上已滿是白發,隻一臉傲氣一如當初分別時一般。見高陽太陽穴高高鼓起,知道數年不見師兄武功又精進不少。他端起一杯酒道:“數年不見,師兄武功又精進不少,真是可喜可賀,來我敬師兄一杯,祝師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說著雙手把酒陳給高陽。高陽右手剛碰到酒杯,潭淵隻覺一股渾厚的內力傳來,雙手不由一震,杯中酒險些灑了出來。知道師兄考教自己武功,忙催內力迎了上去。高陽的內力看似平和後勁卻是十足,潭淵連催了三次內力方才勉強抵住,手心額頭已是有汗珠冒出。這時忽覺對方內力全無,想收時已是收不住,雙手捧杯衝向高陽,眼看就要潑灑高陽一身。這時隻見那杯中酒忽然變成一條直線激射如高陽口中,高陽隻張開口,那杯酒便盡數落入高陽口中,並無絲毫灑落。須知高手比拚內功最忌的就是突然罷手,突然罷手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斃命。所以比拚雙方寧可耗盡真氣也不願行險。這一切隻在轉眼之間,高陽既考教了潭淵武功,又在關鍵時刻免了潭淵出醜。直如潭淵用內力把酒催入高陽口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