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躲過了記者,唐駿帶著柳憶上了一輛他提前讓人停在路邊的白色寶馬上。
“終於回家了!”
將手伸出車窗,柳憶興奮地喊著。
“回家就這麼高興?”
“當然!哪裏都沒有家裏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下次見到爸爸媽媽我一定要問問,你這一籮筐的俏皮話都是誰教的?”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豈能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參悟的?”
“所謂術業有專攻,我不用理解中華文化究竟有多博大精深,我隻要知道生物進化史和造人工程的具體實施過程就可以了。”
唐駿這人,總是一本正經地開著黃腔。
“無恥!”
車胎摩擦地麵的聲音,正好趕上一個紅燈,唐駿停了車,傾過身子對著柳憶就吻了下去,柳憶竟是一點防備也不曾有。
直到紅燈變了黃燈又變了綠燈,後麵的車按起喇叭,唐駿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柳憶,重新發動車子。
“你這人怎麼不分場合地耍流氓!”
“還不是為了身體力行地配合夫人?”
兩人還在說話的功夫,路口突然衝出一輛貨車,不管自己方向的紅燈,以全速朝著柳憶唐駿的車撞了過來……
唐駿快速打著方向盤閃躲,卻仍舊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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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柳憶這個兒媳婦兒,唐振海夫妻二人也開始關注北京那邊的大小新聞,天氣一壞就趕緊告訴柳憶多添衣服或者是出門戴口罩之類的,有這樣的公婆,柳憶也是十分暖心……
這天中午,兩人正吃午飯的點,唐振海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給我打電話?”
“趕緊接,是不是兒子兒媳?”
“著什麼急啊……”
唐振海接過電話,是唐駿的手機。
“喂?你個臭小子,怎麼……”
“哪家醫院?好好,我知道了,謝謝,謝謝。”
唐振海掛掉電話時,身子微微一晃,等到扶穩轉身想要措辭跟沈碧霞說這件事的時候,卻看見她正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
播報員清晰的聲音傳來:“此處插播一條新聞,今日午時11點17分,北京三環公路發生嚴重交通事故,兩人處於重傷昏迷之中,暫無傷亡,經查實傷者係盛唐集團總裁唐駿與其夫人柳憶,後續情況,本台將跟蹤報道……”
“碧霞!”
唐振海衝上前去,接住沈碧霞突然倒下的身體,唐駿柳憶還生死未卜,沈碧霞又陷入受驚昏迷之中。
火速聯係了柳家人,此刻沈磊早已經乘上了飛往北京的航班。
手術室門口,白秋楹和井向宣還有聞訊趕來的厲傅司席忱等人全部都在等待手術的結果,醫生曾中途出來一次,卻是告訴他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磊到時,手術還未結束。
“怎麼樣了?出來了嗎?醫生說什麼了?”
“阿憶出來了,已經脫離危險,唐駿還沒有,已經快四個小時了,醫生告訴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井向宣垂著頭低聲跟沈磊說著,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突然,手術室的燈變了!緊接著門被打開,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幾個人一窩蜂衝了上去,將醫生圍住。
“怎麼樣了!醫生,他怎麼樣了!”
“手術比較成功,暫時已經沒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病人出車禍時大腦受到劇烈撞擊,造成腦部有淤血,所以可能一時還不會醒過來。”
“什麼叫做一時還不會醒過來?一時是多久!”
“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永遠。”
像是瀉了氣的娃娃,井向宣向後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那麼大的一個男人,即使在生死麵前也未曾皺過眉頭,此刻卻也紅了眼眶。
“也就是說,他可能永遠地,成為一個植物人。”
“可以這麼說吧。”醫生歎了一口氣,又像是想起什麼,繼續說道:“我很同情,但也很敬佩唐先生。”
“你這話什麼意思?”
“貨車撞過來,如果按照正常人的反應,肯定會下意識轉動方向盤使駕駛員位置避開危險,這也是為什麼車禍中往往是副駕駛受傷最嚴重的原因。但是唐先生,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子,選擇將自己暴露在貨車的撞擊下,不得不說這很勇敢也很令人敬佩。”
“我倒寧願……”
“井向宣,你不許胡說!”
白秋楹及時喝住了井向宣,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井向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看了沈磊一眼,低聲說了句抱歉。
“他們,會好起來的。”
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們,沈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對著在場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