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縣城街口,毫無防備的他遇到了突然襲擊。幾個訓練有素的特工從背後竄出,箍頸捂嘴,捆手綁腳,將他丟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敞篷吉普車上。領頭的坐進了駕駛室,對司機命令道:“快開車!去二處審訊室!”
沒想到司機並沒有啟動車子,隻是輕輕按了按喇叭。隨著這聲信號,突然從屋角樹後衝出了十幾個各式裝束的人,他們個個手裏提著短槍匕首,行動利索。車上車下的幾個特工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來人用匕首一個個結果了。與此同時,那司機也側身刺死了旁座的特務小頭目。特務們的屍體被拖到了一個角落裏,用幹草蓋上了。有幾個人坐上了吉普車,“呼”的一聲起動朝城外開去。
這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是龍山海一手導演的。他從家裏出來以後,發現有特務盯梢,立即通知古桐作了反盯梢反偷襲的緊急部署。幸好部署及時,不然的話,龍海山這樣突然離開定將落入麥申設好的陷阱。
麥申在辦公室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手下的電話,便另派人四處去查看,費了好大的勁才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打砸了。暗算者反被暗算,他氣得簡直要吐血。他自然想得到是誰幹的,可又不便聲張,更無法也無證據追查,隻能打落牙齒咽下肚。
晚上睡在床上他還在生氣。經過了這一次較量,他對這個龍海山是否是真正的龍海山更加充滿了疑慮和警惕。望著身邊嬌媚的楊竹影,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何不讓她去將周夢詩手裏的巴蕉扇借出來去扇他幾扇?於是他用好言好語說服了她,並教給她具體的方法。
這些方法也不是什麼新招。無非就是偷看偷聽,找話套話。周夢詩的抽屜和筆記本她翻查了幾次,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而總是問人家的房事私事又已經引起了人家的反感。後來周夢詩幹脆告訴她自己已經和丈夫同房了,也不知是真話假話。
麥申雖心存疑慮,卻無從證實,加上他龍某仍深得軍座的信任和器重,不便得罪,隻好暫且不了了之。
龍海山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在山東某地當師長的馬力。作為知己和兄長的馬力自然非常歡迎他的投奔,對其改換門庭和改名叫龍再生的原因也都沒有多問,便問他能否先委屈一下,當個副參謀長兼一七五團代團長好不好?
龍海山爽快地回答:“我不計較職位、待遇,幹什麼都行,隻要能為抗日出點力。”
馬力笑道:“嗬!你老弟還是那麼血氣方剛。上任再說吧!”
換上新軍裝不久他就爭取來了一次出力的機會。根據掌握的情報,龍海山看到了一次重大的戰機,同時新四軍某師已派人和他聯係協同作戰,他欣喜不已,立即向馬力作了彙報並積極請戰。龍海山指著牆上的軍事地圖分析道:“…常言道,驕兵必敗。眼下日軍就是這樣一支驕兵,他們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妄想一口吞掉整個中國。最近日軍龜田旅團一部已沿京滬線南下,走走停停,到處尋找我軍決戰。而現在我軍和友軍駐紮的東固山區就是一個天然的好戰場。隻要我們設法讓日軍鑽進我們的口袋,那袋口一紮,他們就插翅難飛了。”
馬力有些躊躇:“你的心情我理解。戰機難得,計劃也很周密,勝算的確很大。說實話,我何嚐不想打幾個大勝仗,給日軍一點顏色瞧瞧!隻是我們不能單獨行動,打亂委座全局的抗日部署哇。請戰報告還不知幾時能批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