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風雲突變漢奸喪膽,夜深人靜密謀藏寶(3 / 3)

“張嫂!消息想來不會是假的,隻是我這大年紀,如何去法?”汪兆娥猶豫不決。

張嫂道:“汪老太,我送你去,這一帶路途我熟悉,隻要到了九江,一過江就到南京了。”

汪兆娥細想了一想,因急於要和汪精衛見麵,就說:“好是好的,你陪我去後,還要不要回來?”

“我當然是要回來的,我有小輩在這裏。隻是你老人家到了南京,找到汪先生可以伴著享福,這大年紀就不要回來了……”張嫂欲言又止。汪兆娥道‘:“這是可能的,那裏有弟媳,侄兒侄女,也如自己小輩一樣,他們不會讓我回到這山溝裏來的。”

張嫂高興道:“這就好了,這裏的幾間房子,幾畝田地,我代你保管。好老太!你發了跡,也不稀罕這些了。”

原來,張嫂見汪兆娥孤獨一人,自己在她家幫傭多年,這些產業留給她,也是應該的了。於是兩個老太婆就收拾一些行李衣物,汪兆娥將積下的細軟積蓄帶了,一個包袱,一隻提箱,’雇了一輛獨輪車,家裏由張嫂兒媳照顧,就上路了。

這是一九四O年三月十七日中午時分,一個鄉下腳夫推著獨輪車,載著汪兆娥和行李,吱呀吱呀出了武寧縣城。張嫂起著小跑跟車行進。

行得二十餘裏,來到雙峰山下。這裏山高林密,道路崎嶇難行。腳夫將獨輪車推上山坡,已是氣喘籲籲了,隻得放下車子,稍歇片刻再走。這時早有七、八個老鄉,肩挑手提,帶著土產出門去做生意。有個老農模樣的人輕聲說:“大家當心,還是少歇一下快走為好,這山上新近拉起了什麼遊擊隊,要攔路捐稅。”兵荒馬亂的年月,百姓最怕的是兵丁盜匪。大家聽他這一說,都忙起身。腳夫擦了一把額汗,憋著氣推車趕路。還沒起步,隻聽鬆林中發出一聲斷喝:“站住!”果然衝出十多條短衣壯漢,手提長短槍支、長矛菜刀,一字兒排開,攔住了去路。

汪兆娥和張嫂嚇得說不出話來,其他膽小的行客也篩糠不止。還是那個老農有些見識,臉上堆笑,上去作個揖,道:“遊擊先生,我們都是老百姓,帶的也是些不值錢的土產,請老人家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感激你們的大恩大德……”說完,又是一個長揖到地。

這遊擊隊為首的,是個黑臉大漢。他拍拍腰中別著的匣子槍,斜著眼說:“少噦嗦,隊長有命令,所有過路人眾,一律押上山檢查,看看有沒有漢奸。漢奸,懂不懂?就是專門為日本人做事的像夥……”

汪兆娥不聽則已。一聽便嚇得麵無人色。心想,我的弟弟便是替日本人做事的大官,就是大漢奸,若是被他知曉,這還了得!張嫂見汪老太如此害怕,忙鎮靜說:“我們兩個老太婆,怕什麼?”不容分說,眾人被押上山頭。

這雙峰山並不很高,隻是山勢壁立,樹深林幽,兩峰對峙,猶如婦人雙乳突兀,因此也叫奶子山。兩山之間,一條幽長的峽穀,最窄最險之處,隻能容一人側身而過,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二十裏外的日軍據點,明知此地有小股遊擊隊活動,也不想隨便冒險進剿。

這山上駐紮的,是支自稱為贛南遊擊隊的隊伍。隊長姓呂,名大幹,本是個四十多歲的作田漢。日本鬼子的飛機一次轟炸,使他的妻兒房舍飛上了天,他咬著牙操起菜刀,奪了國民黨敗兵手中的幾支槍,糾集幾個鄉民,踞山為王,做起遊擊隊長來。不到一:,就有了百餘人槍。這些人良莠不齊,魚龍混雜,當然也就生出各種事來。

帶人攔路的黑臉大漢叫陳文寶,三十多歲,卻是個鄉間趿半節鞋的懶蟲。他小時也念得幾句書,看過《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