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不知劉福山是否又去私會襲人了。
現下再仔細一回想皇上今日的話,我以為其中定然有事。
趁著我一鬆懈,那侍衛掙脫我的禁錮便欲揚聲大喊,我手上一使力,匕首將他還未呼出口的話語截斷。他身子一歪,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沒一會便咽了氣。
我扯過他的袖袍拭了拭匕首上的血。朝城外尋去。
剛出城不久,隱約瞧見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我頭皮一麻,俯身於地上側耳細聽。
馬蹄聲由遠及近,但聲勢卻又不甚浩大。來人大抵不超過二十人。
我倚山靜候片刻,這才瞧見了策馬之人的身影。
那些人兩肩寬闊,腰身精壯,個個身上背著長弓。這身形一瞧便知是襲人。
我幾步躍上上路,折身往回跑。
襲人今夜進城定然不會做什麼好事,瞧這架勢,十有八.九是要放火燒山。屆時再將無用的帽子扣在皇上頭上,那慕容離便當真可以下崗了。
我加快腳下步子。
十二嶺山路險阻,襲人騎馬定然是比不過我徒步的速度,是以我到山上之時,還未聽見任何響動。
夜晚的深山總是令人毛骨悚然,方才心中想著事還不覺如何,可現下瞧見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便打起鼓來。
我在山上尋了許久都未瞧見百姓們的影子,空曠的荒山教我愈發的緊張起來,不時有風拂過,樹葉湧動,那景象更加驚悚。
慕容離那個混賬應當是將人轉移了,是以才那般從容的叮囑我往護城河去。
此時我恨不能將他吊起來毒打一頓,此等大事如何也應提前知會我一聲。待我再見到他,非要給他些顏色瞧瞧。
我一想到如何折磨慕容離,心中那股怯怯之意便消去了不少。
摸黑行到山腰處時,驀然聽見下麵有悶哼聲傳來,我急忙藏身於樹後。
兩聲悶哼過後,便是一陣打鬥聲。當中好似還摻雜一陣落荒而逃的腳步聲。
我幾個縱身躍到山腳,正瞧見一道過於豐腴的身影以同他的身材既為不相符的速度朝前狂奔。
我低頭在不遠處一團漆黑下,摸到了一把長弓,弓上還搭著長箭。
我隨意的聯想了那麼一下,應當是哪個挖坑不填的混蛋,讓人失足掉了進去,而後便再也爬不上來了。
而這些混蛋的領導人同慕容離亦逃脫不了幹係。
我往前追了幾步,對準那身影射出一箭。
逃跑之人腳步明顯慢了許多,我又射出一箭,那人便撲在了地上,月光之下,塵土四處飛揚。
我拍了拍手。方才那兩箭也不知能否要了他的命,思及此我慢慢踱步過去,想著在他身上補上兩刀。
月光打在刀刃上,有些刺眼,我確認那人是劉福山之後,抬手便欲刺下去。
一股力道打在我手腕處,方向一偏,匕首沒入地麵。
我蹙眉抬眼瞧來人,但見他同樣著一身夜行服,領口處亦有暗紋。他未多說,拉起劉福山往遠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