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第二十九回

我出門時堪堪同方才在朝上哭的天崩地裂的齊相迎麵遇上,瞧見我自殿內出來,他腳步一頓,原本便有些激動的麵色更是沉了下來,連著那麵上的胡子都翹了翹。

我自是將所有的細節忽略,在他身前五步處站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下官見過右相。”

在朝中須讓我行禮的是少之又少,是以動作便不是那麼規範。

“老夫可當不起尚大人這一禮。”他冷哼一聲將身子轉了過去:“現下皇上正為國事憂慮,尚大人日後若無其他要事還是少來這明文殿為妙。”

我咦了一聲,著實想問上一句這齊忠端的是長輩架子還是上級架子。正欲出聲時,小安子急匆匆自身後趕了來。

氣還未喘勻便對著齊相道:“皇上請宰相進去呢。”

如此一來便打斷了我的話語。

齊忠目不轉睛跟在小安子身後進了明文殿,經過我身旁時那一臉的厭惡更是不言於表,我心中有氣但想著若現下跟了進去定是不妥的,是以我略一思量,便去找了身行頭掉頭去了坤和宮。

齊貴妃她老子虐我,我必然是要虐虐他的命根子的。如此方為待客之道,自然是要禮尚往來。

坤和宮的藥香較之上回更為濃鬱,我駐足在宮門口觀望,著的還是上回那件宮裝,連麵皮也是翠花那張。聽慕容離言,他同坤和宮的宮女們說我已去了胥央宮伺候。是以此次我再踏進這坤和宮時,眾人瞧我的眼光早已是大不相同。

“翠花姑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來瞧咱們貴妃娘娘的?”

宮女皆停了手中的動作,將我圍在了正中,即便是上回那個什麼掌事的宮女也在其中,隻是目光閃爍,時不時同我相對時,身子還不忘瑟縮一下。

我將頭點了一點,突然想起來名垂青史的美男衛玠,聽聞他是被看死的,我心中隱隱有不安,他是被他的一眾小粉絲看死的,若我現下被圍觀至死,那是個什麼死法?被女人的口水淹死的?這死法未免忒不體麵。

“皇上對貴妃娘娘到底是有情分的。”一個小宮女抹眼淚道。

“次話說的有道理。”我從善如流回道。而後便被她們拉至一旁。

初始眾人還裝模作樣的對我哭訴齊貴妃如何如何嘔血,那血如何如何多,她們如何如何心疼,但往後說著說著便成了,皇上晚上歇息時著什麼樣式的袍子呀?那袍子上可繡著什麼文祥呀?那文祥是繡在裏麵還是外麵呀?

我心揪了起來,想問問姑娘們你們主子尚在嘔著血你們便如此光明正大打她後宮的主意,這樣當真大丈夫嗎?但話到嘴邊便成了:“不不,皇上晚上歇著時從不著衣裳。”

說完之後在眾人癡傻的麵容下嚇白了臉龐。我方才可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我不自然輕咳一聲將眾人思緒拉回。

“我還是進去瞧瞧貴妃娘娘罷。”

話畢正欲落荒而逃,不料又被人拉住了袖子。宮女們對視一眼,而後猶猶豫豫開口:“姑姑,奴婢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一聽便覺她問的定不是什麼好話,是以不做猶豫道:“不知當問不當問那便莫要問了。”

小宮女急了:“可奴婢現下拿定主意了,姑姑就讓奴婢問一問罷。”

她神色有期待,我掃了眼眾人,神色大抵相同,隻好揉了揉額角:“啥問題?”

小宮女咽了口唾沫:“奴婢們想問上一句,皇上當真同尚玉大人有那樣的關係?”

我吐出一口心頭血:“謠言不可信呐。你們也知尚玉大人是朝中才俊,定會有人瞧不上,是以嫉妒之下說出些有傷大雅風俗的話來詆毀他這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