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程、楚兩家都已經默認了程言漠和楚依依分手的事實,但是程言漠每天依然都會去醫院看楚依依。
“ 甲:東風汽車的老總非常不喜歡周傑倫。
乙:為啥啊!
甲:周董他沒事老唱什麼《東風破》,這不要命嘛!”
“哈哈......”
“依依,我講的笑話好不好笑?”
“很好笑啦,嗬嗬.....謝謝你們厚。”楚依依嘴裏的台灣腔十足,但是來看望她的同學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錢朵萊手指拿著一束花,站在門邊,聽著裏麵傳來的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她本欲跨進去的腿又收了回來。站在門邊,不知道她現在進去合不合適,會不會打擾到他們。所以錢朵萊一直依靠在牆邊,聽著裏麵一群人在聊著天。
幾個男生和女生都圍在楚依依的床邊,女生負責給楚依依削蘋果,拿吃的,而男生們則一個勁地像獻寶似的,想方設法地逗躺在病床上的楚依依開心。隻希望楚依依能暫時忘了自己終生不育的事實。
“.魔鬼:上帝,我可以投胎嗎?
上帝:可以。
魔鬼:我不想再做魔鬼,我想像天使那樣全身潔白,還要有一對翼,但是我仍然想吸血。你們猜上帝後來讓他做了什麼?”那個講笑話的男生得意洋洋地看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眾人皆搖頭,都一臉疑惑地看著楚依依,等著楚依依向那個男生尋求答案。楚依依見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灼熱,她也忍不住笑著問:“那後來上帝讓他做了什麼哦?”
那個男生用手捏了捏嗓子,然後咳嗽了一聲,模仿粗獷的聲音,說道:“上帝說:那好,你就投胎做護舒寶吧。”
“切~~~”
男生答案一說完,立刻引來了旁邊幾個女生的鄙夷,還有旁邊幾個男生的同情目光。男生一臉的不明所以,納悶地問:“怎麼了?不好笑嗎?”
其中一個在削平果的女生停下手裏的動作,抬眼看了男生一眼,然後輕哼道:“拜托,你這個笑話不但不好笑,反而很俗好吧。”
男生的臉一下子就垮了起來,看著眾人絲毫沒有笑意的臉,他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失望地喃喃道:“啊?原來不好笑啊......”
“沒有啦,其實也蠻夠搞笑的啦。哈哈哈.......好好笑哦,真的啦,本來就有夠搞笑的嘛。”楚依依見男生費盡心思地講笑話逗她開心,她又怎麼掃眾人的興了,於是大笑了起來,雖然心裏有事壓著,而有些難過,但是表麵上她還是表現得一臉不在乎。
錢朵萊聽著裏麵一陣陣的笑聲,她就覺得很羨慕,有朋友關懷的感覺真好。這些年,她一直為了以後能讓父親過上好日子,而努力學習。前幾年,父親病重住院,她又每天忙於學習和掙錢,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好好享受她的青春,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朋友。
她突然好羨慕楚依依,雖然她終生不育,但是身邊卻總是有那麼多朋友關心著她,陪伴著她度過所有的黑暗與陰霾。不像她,永遠隻能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暗自神傷,然後等著翌日太陽升起,第一縷曙光照射大地的時候,她又得將自己的偽裝地很好,然後迎接未知的一天。
程言漠站在不遠處看著站在病房門邊的那抹身影,他看見她低垂著一張臉,柔順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上,有幾縷調皮地滑落到她的額前。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能看見她眼中有著晶瑩的淚光在閃動。
“怎麼不進去?”
錢朵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然後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鞋子。因為錢朵萊的左肩還沒有完全好,所以她隻能動抱著一束花的右臂,然後臂彎裏夾著一束花,用右手擦起眼淚來卻分外艱難,她把花朝身側壓了幾分,才能夠得著自己的眼淚,胡亂地擦拭了一通,才緩緩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