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漠的手上還打著石膏,腿傷雖然痊愈了,但走路的時候還是不太穩,最短的距離,他卻用了平生最長的世界去走。
錢朵萊背朝著程言漠,對林雨使眼色,林雨卻假裝沒看懂,訝然道:“朵萊呀,你老衝我擠對眼睛幹什麼,你的眼睛是抽筋了麼?”
錢朵萊被她氣得臉都綠了,兩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林雨卻裝作沒看見,對緩緩而來的程言漠說:“我們在聊終身大事呢,朵萊說要陪我打一輩子光棍,當一輩子的老處女。”
林雨說完,程言漠已經走到錢朵萊的身後,他看著錢朵萊那張低垂的臉,問林雨:“是麼?”
錢朵萊低著頭,斜著眼,對著林雨吹鼻子瞪眼,可林雨還是如實說了:“是的。”
錢朵萊閉起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林雨根本就是故意害她嘛!不怕豬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朋友啊。她這一生最大的敗筆就是交了林雨這麼個損友啊,不該啊,不該!
程言漠一直瞅著錢朵萊的那張臉,所以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部收入他眼底。聽了林雨的話,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嘴角帶笑地湊到錢朵萊的耳邊,看似在說悄悄話,但是聲量大得估計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能聽見。他說:“你要是當一輩子處女,那誰給熙傑生個妹妹呢?”
錢朵萊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猛地轉頭看著他,隻見他笑得異常得意。林雨躺在床上起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喲喲!看來我即將要多個侄女啊,不錯不錯,朵萊呀,你要加緊努力啊。我等著吃你女兒的滿月酒呢。”
“一定一定。”程言漠笑著接著林雨的話,卻惹來錢朵萊一個又一個白眼。
“哎呀,造娃娃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啊,我要是耽誤這樣的事,我豈不是天理不容了嗎?你們快走吧,快回去造娃娃吧。”林雨用右手衝他們揮手,急忙下逐客令。
錢朵萊的臉已經跟猴子屁股一樣紅了,林雨和程言漠一言一句唱著戲,她真是腹背受敵啊。終於她要反抗了:“誰要給他生孩子啊?我又不是他的誰,我早就跟他離婚了。”
林雨對著程言漠眨了下眼,催促他:“還不快拿戒指?我們家朵萊氣你沒給她一個身份呢?”
程言漠笑著牽起她的手:“跟我走。”
錢朵萊想掙脫住他的手,卻被他越握越緊,她臉上閃過一絲羞紅:“咳,去....去哪?”她回頭擔憂地看著林雨,林雨立刻朝她揮了揮手:“快走吧,快走吧。還有我媽在呢,我不會有事的。要是耽誤了我侄女出來,我跟你急啊!”
錢朵萊嗔怪道:“林雨,你別不正經了,亂說什麼呢!”
宋承佑一直坐在副駕駛上沒有說話,楚依依時不時地瞅瞅他,話到嘴邊又被吞了下去。紅燈亮起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時機:“承佑,我之前是失去記憶了啦,所以才會答應跟言漠哥訂婚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嘛。”
“恩。我知道。”如果可以,宋承佑並不想主動聯係楚依依。但昨天被錢朵萊拒絕了,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而且他要是不找個人來轉移注意力,他跟錢朵萊以後見了麵會更尷尬。雖然從昨晚開始,他就沒想過還有跟錢朵萊做朋友的可能,但是他也不想日後想起這事覺得尷尬。所以才撥了楚依依的電話。
楚依依伸出自己的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她一邊在宋承佑麵前晃動著手上的戒指,一邊緩緩地問:“我失憶前,你對我說的話還算數麼?就是一個多月前,你約我在餐廳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既然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了,宋承佑怎麼可能還記得。即便他記得,他也會選擇忘記,不想在意的人,他也不想去兌現無聊的承諾。“什麼話?”
“你那天不是說隻要我有把這枚戒指找回來,你就會要我的。”楚依依看著手中的戒指,笑得很開心,“現在我有找回來,所以老天爺也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嘛。”
宋承佑抽了一晚上的煙,很是疲憊,實在是沒有心思再去應付她的癡心妄想了。他對楚依依這個一根筋的女人真的半點興趣都沒有,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共同愛好。
“我不記得我對你說過這些話了。”
“可是我記得啊,我都有記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