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了。”宋承佑煩躁地打斷她的話,早知道叫她來會這麼煩,他真不該聯係她。楚依依現在說個不停,就像是一隻喋喋不休的麻雀,聽得他頭都大了。
車子開到了宋承佑的公寓樓下,他開了門就要往公寓裏走,楚依依連忙跟了出來。“承佑......”
宋承佑皺起眉頭:“又怎麼了?”
楚依依十指絞來絞去,扭扭捏捏的樣子,不但沒有引來宋承佑半分興趣,反而讓他更加沒有耐心了。“到底怎麼了?沒話說我上樓了。”
楚依依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略帶羞澀地說:“以前你都會邀請我上去喝杯咖啡,你......現在不邀請我上去嗎?”
上去喝咖啡,那隻是個幌子,更是個暗號。他每次邀請她上去喝咖啡的意思,就是要跟她發生關係的意思。如今楚依依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說他卑鄙也好,說他殘忍也罷,他對楚依依確實沒了興趣。
宋承佑推開楚依依的手:“你回去吧。”說完,再不看宋承佑一眼,就往樓上而去。
楚依依看著他的背影,嘴裏喃喃地自問:“我惹到他生氣了嗎?哎喲,我怎麼可以這麼沒用嘛!真是超笨的哎!”
“你要帶我去哪裏啊?”程言漠用一塊黑布蒙住了錢朵萊的眼睛,她隻得一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一手四處摸索。可是她走了有一會了,程言漠提醒她抬腳,小心前麵的石階,卻始終沒有要她取下黑布的意思。
“你先忍耐一會,就快到了。”程言漠身上的傷本來就沒有完全好,走路的時候並不穩,還得扶著錢朵萊,這對他來說分外吃力,走了一會,額頭上就冒出密密的汗水。
又過了十分鍾,程言漠才說:“到了,你可以取下黑布了。”
錢朵萊取下黑布,看到眼前的一幕,錢朵萊驚住了。
她麵前有著三塊很大的愛心,是用白色的百合花拚湊成,就豎在她麵前不到一米的距離。愛心中間用紅色的玫瑰拚成的幾個字,三塊愛心裏的字合在一起便是“錢朵萊,我愛你一生一世”。
她緩緩地走了一步,不知道腳下踩到了什麼,她的四周竟升起了煙花,密密的煙花圍成了一個牆,將她和程言漠圍在了中間。程言漠不是個特別懂浪漫的人,所以能看到此情此景,錢朵萊說不感動,那都是假話。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轉過身的時候,程言漠的手上竟多了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玫瑰,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不差。
程言漠緩緩地彎曲自己的腿,因著腿受傷未愈,所以彎曲的時候,異常吃力,隱約可見他的腿在微微顫抖。他雖然強忍著,但他無意間蹙起的眉頭,清晰地暴露了他的疼痛。錢朵萊見他額頭都滲出了汗,她上前扶住他:“你要幹什麼?你的腿還沒好呢。小心傷口裂開了。”
程言漠卻推開她,對她擺了擺手:語氣中都帶有強忍的痛楚:“沒....沒事,求婚的時候就該下跪,我想表現......出我的誠意......”
他終於跪了下去,他的一隻手還打著石膏,他隻能用一隻手臂抱住大束玫瑰花,然後吃力地將手中打開的紅色盒子舉在她麵前,盒子裏的鑽戒很是耀眼,清晰地照出黑色的眸子裏滿滿情意。此刻的他就如多年前,在醫院的時候,他跪在她麵前的樣子,那個時候是夏天,耀眼的白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是那麼地俊朗。如今是冬天,暮色之際,周圍的煙火光照在他臉上依舊英俊瀟灑。與那年不一樣的是他如今臉上多了幾分沉穩。那年,他單膝下跪是為求婚;如今,他忍痛下跪是為複婚。
“我手中是九十九朵玫瑰,我的心就如手中的玫瑰一般,想要愛你長長久久。從前我不是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愛。我也覺得把愛整日掛在嘴邊,是件很丟臉的事。過去的那些年,你跟我在一起,我除了讓你衣食無憂,卻讓你的感情生活頻臨絕跡。屈於母親的壓力,我總是不停地傷害你,讓你難過,讓你失望。說好要讓你幸福此生,消你苦憂。然而最傷你的便是我了。過去的幾年,我不是個好丈夫;未來的日子裏,你還願意給我機會,讓我做好一個丈夫嗎?朵萊,你願意將你的後半輩子大膽地交給我嗎?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