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辛(1 / 1)

他的父親是一個藥劑師,他受過良好的教育,能夠拿希臘詩歌做消愁解悶的東西。十九歲時候,他被一個普通的女人迷了,把她娶來,還偷一位朋友的皮夾子給她,因此下獄。二十歲時候,流落到美國去,當照相師,裝置煤氣燈的人,報館訪員糊口。後來從德國回英國來,專靠寫稿子謀生,但是常有得不到東西吃的時候,英國博物院的盥洗所是他惟一洗澡的地方。他的妻子變成醉鬼,後來甚至於隨便當人姘頭。她死了,他又不能忍受寂寞的獨身生活,就向隨便遇到的女人求婚,把她娶來。起先他的朋友再三勸阻他,但是他天真地答道,他們同樣地可以叫他不吃通常的食物,因為過幾年後他能夠買到精美的食品;然而他每天不能不有些滋養料;現在他到了一個時期,當他非有一個妻子伴著就不能過日子。他還說:“天下隻有可憐的女子才肯嫁給我這麼一個可憐的男子。”他們婚後的生活是不幸極了,終於離散。晚年他娶一個法國女人,他小說的銷路也漸漸好起來了,生活也比較舒適些,然而夕陽無限好,不久就死了。

他寫有許多長篇小說The Unclassed(1884),Demos(1886),Thyrza(1887),The Nether World(1889),New grab Street(1891),Denzil Quarrier(1892),Born in Exile(1892),Odd Women(1893),多半是描狀倫敦貧民窟同工廠的灰色生活。他終身住在倫敦小屋的頂樓上,和下流的人們一起過活,深嚐過貧窮的苦痛,所以對於下等社會特別有同情。他又是個悲觀主義者,覺得世上無處不是淒涼的境地,太陽光總不會射到屋裏。他極能道出失敗人的心理,並且他的失望始終含有惆悵的詩意,所以他的書對於淪落的人們有極大的魔力。他晚年寫有一本散文,The Private Papers of Henry Ryecroft充滿了恬靜幽怨的情調,是散文裏一部傑作。他還有幾本短篇小說集,(Human Odds and Ends,A Victim of Circum stances,The House of Cobwebs)上麵這篇,《詩人的手提包》就是收在《人生的零碎》(Human Odds and Ends)裏麵。

他說:“當今的藝術應當傳達出‘困苦’的意義,因為困苦是近代生活的基本音調(Keynote)。”這句話可說是他的藝術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