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漢燕山南路的官道之上,燕南縣令程誌遠,帶著屬下正在縱馬疾馳。奔上一片山崗,勒住坐騎看著不遠處山腳下那一片規模不算宏大但占地卻很廣的山莊。想到半年之前那裏還是一片荒原,眉頭不禁微微一動。
也是在半年之前,他的府邸來了一個客人,那是自己的恩師——當朝丞相江振邦府中的管家阿貴。
管家前來是為了一件小事,讓他照顧一個新近遷入他治下的的年輕人——邵青。
恩師對自己恩同再造,而且恩師的人品情操更是讓自己欽佩不已,現在恩師居然能讓他最心腹的管家,不惜跋涉幾百裏,親自給自己傳話。要自己辦一件隻是一封信就能解決的事情,可見恩師對此人的重視。
做好了應對各種難題的局麵,但這個叫邵青的年輕人卻並沒有給自己帶來麻煩,賣地、建莊無比依律而行。就是這個邵青如此巨富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雖然他一直篤信恩師的為人,但也不由暗暗為恩師擔心,自己也刻意回避著與此人的接觸。
但今天他卻主動上門,要見一見這個邵青。
他治下的燕南地處燕山南路,而燕山的北路就是北漢最大最凶惡的敵人匈奴。任職三年多來,他恪盡職守,軍民一心、將使用命,多次重挫外敵。大股匈奴已經不敢來犯。但是背靠燕山,山中小路無數,小股的敵人卻不時能夠竄入境內燒殺搶掠,行凶為惡。對付這些閑散敵寇比抗擊匈奴大軍還要困難,因為他們一進來就混在百姓之中,入則為民,出則為賊,讓他十分頭疼。
近半月以來更是有一夥武藝高強的匈奴人潛入城中,連續趁夜劫掠了燕南城中的幾家士紳,弄得成立人心惶惶。自己帶著衙役們連續圍捕幾次都沒有成功。三天前自己設下守株待兔之計,終於在趙員外家中將那一夥匈奴流寇圍在院中,直到如今他還在為那一場戰鬥的慘烈而心顫不已,那是一場自己有生以來最為慘烈的一場戰鬥。
為了這場圍捕,程誌遠做了充分的準備,不但帶上了縣中的全部捕快,還從縣中的駐軍中借調了三十名精幹的士兵扮成了趙員外的家丁。
看著被自己重重圍在院中的七個蒙麵漢子,程誌遠高聲叫道:“大膽凶徒,還不束手就擒。抗拒者死。”衙役很扮作家丁的士兵們同聲大喝道:“抗拒者死!”
看著已被重重圍住,那幾個人似乎並未害怕。為首的一個蒙麵人輕輕一陣冷笑後放下了手中的單刀,其餘的蒙麵人也跟著放下了手中的單刀。
眾人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就要上前,程誌遠大喝道:“不要動。”
眾人一愕,果然那幾個黑衣人並沒有投降,而是將手伸入了懷中,紛紛取出了一把短短的彎刀。
程誌遠哈哈一笑道:“不出本官所料,果然是你們這些匈奴賊寇。”
為首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如你所料又如何,就憑你們這些廢物還擋不住我們。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匈奴勇士的曆害。殺。”
一聲“殺”字出口,幾個黑衣人迅猛地撲向圍住他們的眾人。
人數上占有著絕對的優勢。程誌遠心中十分坦然,但是一刻鍾後,他的心就變得忐忑起來。這短短的一刻鍾裏自己就有幾個手下傷在了匈奴人的彎刀之下。他看得出來,這幾個匈奴人絕不是普通的匈奴勇士,他們有著匈奴一般勇士的悍勇,更有著不俗的武功,尤其是他們彎刀的刀法十分伶俐詭異。如果單打獨鬥自己的捕快絕不是對手。之所以自己這方還能對抗,因為其中有三十名軍中久經戰陣的士兵,他們懂得如何合力對抗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