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少年聞言,不由怒意更甚,他擰眉道:“隻怕顛倒黑白的人是你吧!”
大概是因為心中有氣的緣故,他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更快了。
然後他就和顧寶兒一行人打了個照麵,當時他就覺得自個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叫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這就是!
冷冽少年此時此刻,無比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如果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絕對會把那個傻到跟自家主子叫板的二愣子給一巴掌拍死不解釋。
可惜,這世上什麼果子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盡管冷冽少年的內心是拒絕的,他也隻能為自己上一刻的愚蠢行為埋單。
孔昭在看清冷冽少年眉眼的那一刻,眉宇之間的怒意更深,他壓低聲線開口道:“白風耀,誰給你的膽子打著太女殿下的幌子帶著府兵在外頭欺淩弱小?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顛倒黑白!
難道我給你的事急從權的權利,你就是用在這種護短的時候的麼?把太女殿下府裏頭的府兵們都給帶出來了,就隻為給你的外家表弟撐場子,你小子膽子挺肥,手段也挺狠啊。”
孔昭這番話一出口,白風耀就知道自己今兒個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了,回去受罰還是輕的,就怕孔爺和殿下一怒之下把自己給攆出府去!
要是自己被太女殿下攆出府去了,那接下來的日子絕對會過得生不如死……
他的眼底出現了一絲絕望之色,但一瞬之後,那一絲絕望之色便被決絕所取代。
白風耀幾乎在孔昭話音剛落那一刻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屬下知錯!屬下不該隻聽信祁天陽的片麵之詞!”
慕白聞言勾了唇兒,這小子倒是個聰明人,一句話就把自己從這件事兒裏頭給摘出去了。
但是他聰明的不是地方啊,如此心性薄涼之人,就算真是個清白的,孔十一也不可能放心重用。
他要是咬牙認下了自己沒能教導好表弟祁天陽的錯,沒準孔十一還會放他一馬。
可是怎麼聽白風耀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他打的都是棄卒保帥的算盤。
誰是卒,誰是帥,自然不用細說。
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如他所料的啊。
慕白眼角的笑意帶著幾絲嘲諷,隻是被掩在黑臉之下,幾不可見。
不出慕白所料,孔昭聽了白風耀所言,怒意更甚。
他當即便寒聲道:“哦?你以為你的錯,隻是錯在偏聽偏信嗎?我把率領府兵的權利交付給你的時候,我說過什麼話,你可還記得?”
白風耀狠狠吸了口氣道:“屬下從不敢忘!孔大人你當時對屬下說的是,事急從權之時,屬下才可領兵出府。”
“既然你沒忘,那麼你是想說,此時此刻便是你所認為的事急從權之時了?”
半晌後,白風耀才點頭重重道:“是。屬下本帶著府兵在太女府中按例巡邏,卻接到了門房給我傳來的祁天陽的書信,上書有人聚眾鬧事,且言辭之間對於殿下頗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