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美雅態度誠懇,紀歐娃吸口氣,十分傲嬌的回答:“我和齊晉心有靈犀,對彼此的信任早就超越了一般夫妻。哪會有什麼誤會。換作是我在場,一樣會允許他幫你的。”
薑美雅笑得舒心,“那就好。我不希望我走之前,還有人因為我過的不好。”
紀歐娃牽住貝貝的小手兒,淡淡的回答:“你多心了,托你的福,我們現在過的很好,齊晉一天比一天更加愛我。”
“看得出。”
兩個人相對沉默一會兒,紀歐娃看眼時間,八點四十五,她對薑美雅道:“我還有場戲要拍,就不多陪了。你們……也應該要趕飛機吧?”
薑美雅知道紀歐娃這是在趕人,她彎下身子,溫柔的對薑景逸道:“燦燦,跟阿姨說再見。”
薑景逸看了眼紀歐娃,又看了眼齊貝藝,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到異國他鄉,十分不舍。
他揮揮小手兒,對紀歐娃和齊貝藝分別說:“再間,阿姨。再見……小妹妹。”
薑景逸被薑美雅拉著手,忍著痛轉身。計程車就在不遠處的路邊上,他一步三回頭。
齊貝藝知道小哥哥要走,剛才還笑逐顏開的小人兒一瞬間就撇著嘴開始掉淚,“媽咪,小哥哥是不是要去國外生活呀?我剛才聽到你說那位阿姨還要帶著小哥哥去坐飛機……”
紀歐娃不忍心騙女兒,隻得望著二人的背影如實回答道:“小哥哥長大以後就會回來的,阿姨隻是帶著他去過更好的生活。”
齊貝藝哭出來,張開雙臂就要衝過去攔住薑景逸。
“我不要!我不要小哥哥去外國!我爸爸很棒的,爸爸也可以給小哥哥更好的生活!”
紀歐娃趕緊攔住女兒,她彎下腰,死死的將女兒抱在懷裏。
“你聽媽咪說,貝貝!小哥哥是去國外深造,我們不能阻止他!你爸爸並不是他的爸爸,隻有小哥哥的監護人才有權力決定他去哪裏。”
“可是我就是不想與小哥哥分開!”齊貝藝掙紮著要從紀歐娃懷裏逃脫,門口兒的保鏢看見了,趕緊跑過來幫忙。
三個大人折騰了好久,紀歐娃才成功將女兒抱在懷裏。
齊貝藝望著遠遠駛去的計程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紀歐娃心裏也不好受,這個時候齊晉又不在家,她隻得自己哄女兒。
“貝貝,每個人都要經曆他必須經曆的事情才能成長。你也希望能看到一個強大的小哥哥,不受任何人欺負的小哥哥,對不對?”
齊貝藝知道媽咪說的有道理,一直到計程車消失不見,她才將小腦袋紮進紀歐娃溫暖的懷抱裏。
“媽咪……”齊貝藝柔弱的像隻小貓兒,聲音更是無辜的可憐,紀歐娃心疼的不行,趕緊答應著:“媽咪帶你去姥爺家好不好?你不是也喜歡跟樂樂哥哥一起玩兒嗎?”
齊貝藝哽咽著搖搖頭,她真的很傷心。薑景逸在她心裏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媽咪,我就想知道,小哥哥什麼時候回來?”齊貝藝嘶啞著問紀歐娃:“是一年,還是十年。是一百天,還是幾百天?”
紀歐娃硬著頭皮回答:“快了,很快的。有可能十年,也有可能他明年就回來……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相信媽咪的話,”齊貝藝抽泣兩下,兩隻小手摟緊紀歐娃的脖子,還在哽咽著:“小哥哥一定會回來看我的。一定會……”
紀歐娃沒說話,隻是歎口氣抱著女兒朝屋裏走。
車上的薑景逸一直將臉貼在玻璃上,一直到望不見齊家的大門,他還是不肯將目光收回來。
深邃的眼睛裏有梁晶晶的東西在打轉,倔強的他,就是不肯把眼淚落下來。
小小的身軀裏仿佛極力隱忍著什麼一觸即發的情緒。
薑美雅看到這一幕歎口氣,她拿條毯子蓋在一旁睡著的薑衛東的身上,繼而又轉過身來把薑景逸摟到懷裏。
“燦燦,你很喜歡這個小妹妹。”
薑景逸把頭靠在薑美雅懷裏,閉上眼睛點點頭。
薑美雅摸著他的頭,“可是我們現在很弱小,不能給她任何保護。等有一天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開辟出你自己的天空和領域。到時候,我們再回來找她,好不好?”
薑景逸睜開眼,他眼神堅定的在心裏發誓,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帶著滿身光環,回來找齊貝藝。
…
齊晉得知女兒因為薑美雅帶薑景逸出國的事情,傷心的大哭一場,自個兒也跟著不痛快。
護女心切的男人,幹脆把工作帶回來家裏,三天沒有去公司。
紀歐娃也盡量把工作往後排,一家人換著花樣兒哄貝貝開心。
都說小孩子脾氣上來的快,下去的也快。
齊貝藝鬧了兩天,自個兒就痊愈了傷口。
全家人見到她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該闖禍闖禍,該搗蛋搗蛋,便不再為她提心吊膽。
隻有在深夜的時候,齊貝藝才會在自己的房間裏望著窗外的星星發呆。
每每回想起和薑景逸相處的點點滴滴,齊貝藝都是笑得甜甜的。
“小哥哥,你要加油哦……”齊晉跑來女兒房間為她蓋被子,睡夢之中的齊貝藝呢喃出一句這樣的話。
…
薑昊天入獄的事情告一段落。
齊雨薇陰曆九月二十三生下一對龍鳳雙胞胎,這讓整個s市沉浸在喜悅之中。
新晉的局長升官發財喜為人父,當然要宴請一番。
邢家做滿月宴,邢子泰擔心樹大招風,就算心裏再怎麼高興,也隻是像普通人家那樣宴請了幾十桌賓客。
而到了齊家這裏,卻不一樣。
齊晟這個老丈人礙於身份不能張揚,可齊晉這個有錢的大舅子,卻一點都不低調。
跟齊貝藝周歲宴的時候不同,齊晉並沒有擺那麼大的陣仗,弄一些複雜又奢侈浪費的東西。s市最好的飯店,宴席足足擺了三天。
喝多的宋啟航從酒店出來,被司機送回到公司。
門口的保安要攙扶著他進去,宋啟航卻堅持要自己走。
“倩倩……倩倩……”宋啟航忍住胃裏翻湧的衝動,扶著牆壁前行,“倩倩……”
他嘴裏呼喚著,腳步朝朱倩倩的辦公室走去。
宋啟航推開門,卻發現身為財務部部長的朱倩倩並沒有在裏麵。
原本就快要倒閉的公司,早就人走茶涼,宋啟航連逮住個人問問朱倩倩去了哪裏的機會都沒有。
“倩倩……”宋啟航憑著自己模糊的意識,腳步懸浮的朝財務部走去。
路過有兩個搬著東西要走的員工,皆是用古怪的眼神望著宋啟航。
宋啟航絲毫不在意,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財務部,剛要抬手推門,忽然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媽,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怕什麼,宋啟航那個軟蛋,知道了還能告你不成?”
“可是——我們卷著公司的錢跑了,啟航怎麼辦啊?”
“哼,他有個有錢的妹夫坐鎮,你還擔心他?想想你自己吧,倩倩!”
宋啟航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扶著牆壁偷聽。
朱倩倩猶豫的聲音從財務部裏傳出來:“啟航這些年對我挺好的,他生意不順也不能隻是怪他。可能有些人就是沒有財運,或許他隻適合做員工。”
“呸!我看你是被宋啟航洗腦了吧?那個在大學追你的姓李的男人,可是到咱家去了。他一聽說你過得不好,立馬兒就急了,要將你搶回去!”
朱倩倩:“媽,你怎麼又說這個?當初還不是你死活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現在反倒叫我——”
“媽以前是目光的短淺,沒想到窮小子一朝翻身成富翁啦。你瞅瞅你和啟航,現在還住在宋家那座破房子。而人家李先生啊,早就自己開了好幾家分公司!他現在正在朝著齊晉看齊,而啟航呢?”
宋啟航聽到老丈母娘哼了一聲,“別怪媽說話難聽,你和樂樂跟著他,遲早連飯都吃不上。”
朱倩倩:“媽,他是我丈夫,我不能拋棄他。”
“你是我女兒,裝什麼裝?前幾天你晚上沒回家,是不是跟李先生呆了一宿?”
宋啟航聽到這裏,臉色一下子慘白。
朱倩倩沒底氣的回答:“我們隻是喝醉了,一起在賓館住了一宿。他向我抱怨他感情不順,我給他訴說我婚姻不幸。我們倆醒來都穿著衣服呢,什麼也沒做。”
宋啟航聽到丈母娘笑得很開心,“你這話呀,也就是騙騙你媽。要真沒那心思,會跟人家出去一晚上?”
朱倩倩突然不說話了。
宋啟航靠在牆上,心如死灰。
點鈔機的聲音在房間裏不停的響起來。
宋啟航聽到朱倩倩問丈母娘:“媽,還要拿多少?”
“笨蛋,拿不得一次性拿完啊?齊晉的妹夫家生了對兒雙胞胎,宋啟航參加滿月宴,不喝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趁這個時間,趕緊拿光了!反正監控壞了,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三個億投資的小公司啊,虧損以後,這才剩下多少錢啊!大不了,宋啟航再讓他妹夫給開一個。”
“可是,媽——”
“哎呀!討厭死了,倩倩你別打擾我數錢!等過陣子,你和啟航離了婚,好好跟姓李的過日子!姓李的雖然有錢,但媽也不能總是伸手管你要吧?”
宋啟航默默的聽著辦公室裏母女的對話聲,他這些年來裝聾做啞,對朱倩倩剩下的最後那點兒夫妻情分,瞬間消失不見。
走廊裏,那個晦暗的身影,蹣跚著慢慢前進。
宋啟航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朱母說過的話,像是棍子般將他敲醒。
朱倩倩的態度另宋啟航心涼,他艱難的掏出手機給警察局打了個電話。
男人的聲音像是經曆過一場人生巨大變故那樣,滄桑沙啞的不成樣子。
…
朱倩倩和她母親正準備卷著巨款潛逃,突然衝進來的警察令二人淬不及防。
母女兩個被壓製著帶上警車,朱母耷拉著腦袋,朱倩倩一張臉被警燈照耀的五彩繽紛。
上車前,朱倩倩回頭望了一眼公司的高樓大廈,她知道宋啟航就站在某個角落透過窗戶望著自己,朱倩倩請求見宋啟航最後一麵。
心如死灰的宋啟航,給了一個否定的答複。
朱倩倩與朱母被判入獄,宋啟航給她一條活路,也給自己一條活路,沒有將當年謀害宋小寶的事情說出來。隻是十年的牢飯,夠朱倩倩吃了。
…
來年五月,齊老太起來到花園散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死時安詳,麵露舒容,無痛苦。
雨過天晴,天呈五彩祥雲,自此,齊老太長眠地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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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縮減了哦,拖拉著兩萬字給你們看,也沒意義。作者君靠著這三十幾個人,蹦躂到九十萬字,很不容易。謝謝大家的支持!此文到現在也算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好人都得到了幸福,壞人都得到了懲罰。另外……麼麼噠,不說其他的,喜歡新文的寶寶們請移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