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緊鎖,閻宿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將伸向虛無空氣的手收了回來。
人死不能複生,他又何必留著那一縷執念不放。
鑽進房間的阮軟,一頭紮在床上狠狠的哭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溫明朗夠愛她,可在閻宿說出她是他的未婚妻時,他的臉色太過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這得是怎樣的絕情才能表現的如此平靜。
倘若不是絕情,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根本不愛她。
那讓她等待下去又有何意義。
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閻宿在說出她是他的未婚妻時完全沒有征求她的同意。
難道……
閻宿察覺到了她和溫明朗之間有什麼,故意這麼說,可他的表現……
他難道不知道,閻宿說一不二的個性,絕對說到做到。
溫明朗,難道你就真的眼睜睜的看著我嫁給他麼?
一想到這裏,心就跟刀絞般的疼。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阮軟聽到動靜忙抬手胡亂擦著眼淚。
閻宿進來時,就瞧見阮軟眼睛泛紅,臉上卻沒有淚漬,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阮軟,從不願在他麵前哭,即便哭,也是為了別的男人。
嘴角勾著一抹冷冽的笑容,閻宿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魔,“記得當初我和你說過,你心裏裝著的那個人一定會欺騙你,背叛你,怎麼樣,現在得到印證了吧。”
阮軟抬頭看他,泛紅的眼睛裏有著執著,“那又怎麼樣?倘若你指望這樣做我就能心甘情願的嫁給你,你做夢。”
閻宿嘴角的笑越發的冷,“阮軟,你要搞清楚,背叛你欺騙你的人不是我。”
“可你是罪魁禍首。”阮軟毫不猶豫的回擊。
“罪魁禍首?”閻宿玩味的念著這幾個字,“當初是誰讓你主動接近我的?他派你來難道就沒有想到過今天這種後果?”
阮軟的心被狠狠敲了一記,是啊,以溫明朗思慮周全的行事風格,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她嫁給別人。
“就算想到又怎樣?”明明心底有這次脆弱,可眼裏卻是滿滿的倔強。
“閻宿,有的時候我真看不明白你,天底下想要嫁給你的女人多得是,你隨便招一招手就有一打一打的撲上來,可你為什麼偏偏選擇我?”話鋒一轉,“而且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我也自認為沒有能吸引你的地方,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娶了你就好似給自己身上安了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閻宿問。
“你知道就好。”阮軟冷冷回道。
閻宿忽的笑了起來,那笑聲狂妄而自大,帶著十足的王者氣息。
猛地抬手扣上阮軟的下巴,一字一頓,“可怎麼辦呢?我就是想要嚐嚐,粉身碎骨的滋味。”
阮軟甩掉閻宿的桎梏,低低的念了句,“瘋子。”
閻宿的行事作風,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明知道她有危險,可偏偏把她留在身邊。
難道,他真的不怕她將他至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