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昏睡了一整個白天,腦袋暈沉沉的,眼睛雖然是睜著的,可卻聚焦不到任何東西上去。
許久,阮軟嚶嚀了一聲,黑白分明的眸才有了焦距。
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動一下阮軟忍不住呲牙咧嘴一番,這感覺……怎麼像極了那啥的後遺症呢。
環顧了一圈,深藍色宛若大海的床單,雪白的被子,這……怎麼和閻宿房間風格那麼像啊。
不對。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頭還有些疼,阮軟努力回憶著發生的種種,可不知怎麼的,死活想不起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唯一有印象的畫麵,還停留在廢舊的倉庫,露出猥瑣笑容的男人。
想起那些男人惡心的笑容,阮軟後背不自覺的滲出一層冷汗。
此刻她出現在閻宿的房間,那是不是說明……她沒有被那些男人……
可渾身酸痛的感覺,又無一不昭示著……
正出神間,門被推開,張嫂慈祥的臉龐引入眼簾。
看到熟悉的身影,阮軟有那麼一刻,心窩一股暖流劃過。
“呀,小阮你終於醒了。”張嫂笑著開口,心中的擔憂也終於落了地。
“嗯,張嫂,我什麼時候回來的?”阮軟問道。
她現在極度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被那群男人……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阮軟心裏掠過一抹驚喜,她最後的印象也停留在昨晚,那……
“張嫂,閻宿呢?”
張嫂打趣,“一醒來就找少爺,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呢,你睡了一天肯定餓了吧,先喝點粥墊墊胃,我去知會少爺一聲你醒了。”
渾身依舊癱軟無力,根本沒什麼力氣,端著碗的手抖了抖差點沒拿穩把粥灑在床上。
張嫂見狀忙支了張小桌子,“喲,慢點,敲我,都是我不好都忘了你剛醒。”
阮軟衝著張嫂笑了笑,那笑容蒼白無力。
張嫂擔憂之色再次湧上心頭,轉身往書房走去。
阮軟慢條斯理的喝著粥,皮蛋瘦肉粥,清爽而不油膩,很好喝,一碗粥下肚,那股暖流從胃一直蔓延到心髒,再由心髒傳遞向四肢百骸。
張嫂剛要敲門恰巧遇到從裏麵出來的閻宿,還沒等張嫂開口,閻宿先說道,“她醒了?”
張嫂點點頭,“嗯,隻是狀態不是很好。”
“我去看看。”話落大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閻宿進來時,阮軟正雙手抱膝側頭看向窗外,也不知看什麼看得出神,一抹夕陽靜靜籠罩在她身上。
從這個角度,閻宿能看到阮軟那柔和嫻靜的側臉,許是光線的緣故,柔嫩的肌膚被太陽照得如玉般通透。
聽到門口的動靜,阮軟緩緩轉過身來,靜靜凝視著他。
眼神平靜和祥和,難得的沒有了往日的防備。
這樣的阮軟,讓閻宿心底某一個角落莫名變得柔軟了很多。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凝著彼此,眼裏倒映著彼此的身影。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劃破這份久違的寧靜,阮軟摸了摸鼻子。
她好像感冒了。
張嫂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還貼心的為他們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