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縣北隍城島山後村,是縣境最北端的漁村。北隔老鐵山水道與遼寧省相望。天氣晴好時,站在島上,巍峨的老鐵山曆曆在日。
幾年前就聽說過,該村教師宋淑花曾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怪風刮上天,當時基感驚異。此次進島,我訪問了宋老師,並察看了出事地點,查閱了國家海洋局北隍城分站的有關檔案,想弄清這條“遲到”了的新聞內幕。
1983年4月26日16時,高空時值低氣壓,風向西南,風力40米/秒(12級),北隍城島在強台風的控製下,海麵驚濤駭浪,陸上步履艱難。山後村小學教師宋淑花在護送學生回家後,又返回學校關鎖門窗。當她離開學校大門不遠時,突遇一股強大的氣流,被逼退了好幾步。宋老師隻好就近處一家避風片刻,臨走關門時,街門被風逼得合閉不上,她在主人的協助下,外裏推,才將門關上。宋老師剛出門不遠,回頭望望學校,隻見校舍的房瓦如同樹葉似的被風翻卷上天。接著,風帶著泥沙、碎葉、雜屑由北向南卷來,周圍人家的草垛、筐簍、樹枝等一齊飛旋升空。刹那間,一座尚未披瓦的新房被強風推塌,眼看風打著滾兒朝自己襲來。當時,路上無附著物可依托,宋老師來不及回避,隻好與之抗衡。
風沙迫近,她先是貓著腰,打著趔趄,後來隻覺得腳下生風,兩腿發輕,衣服鼓脹,身不自主,在一陣強大的旋流中,騰空而起。當她落地時,竟摔落在30米外的水溝旁,頭和腰受了重傷。
在北隍城島,人被旋風托起升空的例子早年就有。據山前村五保老人田興玉說,1937年農曆七月初七日,島上刮著西南大風,他的兩個侄女攜手出門,當走到村東頭的城上時,雙雙被旋風托空而起,一個致死,一個被摔成重傷。
長島縣縱貫渤海海峽,橫亙黃渤二海交彙之處,是有名的海峽風道。年平均大風日為100.8天,最多年達129天,占全年的36%。尤其北隍城島,地居海峽深處,風多流急,氣象、水文複雜,海島地勢奇特,海岸曲折,地貌以高山懸崖、灣口、溝穀為主要特征。山前村與山後村,均似簸箕形。以山後村為例,居高處觀察,該村酷似一個三麵完好,一麵碎缺的“盆體”。不難設想,當強大的氣流襲來時,由於島體的抗阻,或受島嶼高低、凸凹的製約,氣流的方向、速度、強弱便產生了差異,因而會出現逆向氣流。這種走向不同的氣流一旦相遇、扭纏,便形成一種勢力強大,而且旋轉、升騰的旋風,掃地而行。所以,會造成拔物傷人之災。
空中飛來的蜘蛛
蜘蛛是節肢動物,多生活的屋簷下或林樹間,它的身體分為胸和腹兩部分,一般的成年蜘蛛體重在100-200克。1988年暮春,大黑山鄉小山村的3個漁民搖船在距島約半公裏處的南海邊釣魚,奇跡般地見到一隻從空中飛來的蜘蛛。
這天上午,他們邊蕩櫓,邊閑聊,手把垂線耐心地等魚上鉤。忽然,前上方有個小黑點在徐徐下落,逐漸接近海麵時,黑點像蕩秋千似地朝著他們的頭頂移過來。一時,大家以為是什麼輕飄物被旋風托起。當伸手可及時,發現是隻活生生的大蜘蛛,幾對大腿還在上下爬動,沒有什麼依托之物。正納悶時,蜘蛛向上攀緣而去,繼而向南飛走。
天外飛來的蜘蛛,給等魚等膩了的漁翁帶來了有趣的話題,同時,也給人們編製了一個好長時間沒有猜破的謎底。後來,人們從蜘蛛結網中悟出點道理。
我們知道,蜘蛛的獵食方法十分巧妙,織網的技術也很高超。它的網線是從肛門頂尖的絲腺分泌出的粘液,遇到空氣凝結而成的。它在結網時,需選擇環境、風向、風力適宜的場合,先放出第一道線,在兩物之間架一座“橫橋”而後,在橋的上下往返做工結網。是否可以這樣想象:蜘蛛在此物上放出第一道線沒有纏粘到彼物上,而被風吹起飄揚在空中、當蜘蛛判斷絲線沒有及物時,繼續吐絲放線。這道長線隨風或遇到上升的氣流即蕩漾在空中。此時,蜘蛛誤以為線已纏粘到彼物上,則離開此物沿線攀爬。在風或氣流的托浮下,絲線係蜘蛛拔地而起,形成一個“千鈞一發”之勢。當蜘蛛感到異常時,便沿線上下尋找原因,看來像飛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