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血色(1 / 2)

他冷冷說:“留你終是禍患!”

這種極端分子,根本沒得聊。反正我目的已經達到了,他那30萬精兵肯定不會隨便行動。於是,我便趁他不備,扔出一個煙霧彈,施展輕功逃之夭夭,隻留下咯咯嬌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很快的,老王爺的喪禮就舉行了,我知道,隻等一道聖旨,慕容凜就會變成新一任清郡王。

慕容凜在接到聖旨的當天晚上,出現在了我房中。我招呼他坐下,他坐定後隻是喝茶,頹然不語。

“很快就要改口稱呼你為王爺了吧?”我沒想好怎麼啟開話題,就說了這最俗套的話。

“悠兒,你想知道父王是如何去了的嗎?”

我一邊給他已經空了的茶杯裏滿上茶水,一邊淡淡說著:“你若是心中鬱結,可以和我吐露。出了這個院子,我便什麼都不記得。”

他緩緩說道:“沒有人能猜得出是誰害了父王。我未弑父,可父王卻因我而去;父王被害,可我卻不能追究。”

“是中毒?”

他點點頭:“很尋常的砒霜,可報上去卻得說是突發惡疾。”

是什麼人能讓慕容凜明知父王是被謀殺而不去追究呢?要麼是於理,慕容凜忌憚;要麼是於情,慕容凜不忍。

慕容凜忌憚誰?若是當朝皇帝,慕容凜定會是滿腔憤恨,麵子上隱忍不發,但暗地裏一定會有所動作,所以不會是當朝皇帝。那會是銀魅嗎?慕容凜怕是確實不敢和銀魅輕易翻臉,但銀魅不像那麼無聊插手人家家事的人吧,而且銀魅想殺老王爺也不會用砒霜這麼尋常的方式,他會把死亡做成藝術,就像他設計的每個幻術一樣。

依照慕容凜的性子,若是由於忌憚而不能追究,他一般不會頹然,而會是暗藏憤恨。若真是忌憚、而且他還像現在這麼頹然,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他究其一生也扳不倒的人物,他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想不出能有何人會讓他忌憚到如此地步。這個慕容凜,恐怕天神,他也不會如此絕望。

不是理,那就是情?親情友情愛情,是哪一種?

在“愛情”這個詞飄過我腦海的時候,我禁不住心裏一沉,一時有種怪怪的滋味湧上心頭。

終於,慕容凜和我說起了他的故事。這個故事,給了我答案:

“我自小就在母妃身邊長大,15歲以前都未曾見得父王。府裏的人都告訴我,父王在很遠的封地。母妃出自名門,學識淵博不遜於那些大學士。她對我期望頗高,甚是嚴厲,暗地裏請來一位武林奇人,就是你的師父元一先生的同門師兄,靈羽先生,來教我武功和幻術。母妃還親自教過我詩書,甚至教我帝王之道。

“府中有塊禁地,是母妃嚴禁我走近的。但是15歲那年的一個晚上,我終是忍不住好奇,偷偷走近,卻聽得如泣如訴的簫聲從裏麵傳來。彼時我已習武十載,輕功已有所成,便翻牆入內。”

故事聽到這裏,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是老王爺?”

他不置可否,隻是接著敘述:

“當時,我見到一個麵目熟悉的中年男子在院內吹簫,他沉浸在樂曲裏,甚至我走近,他也恍若不見。一曲終了,他終於看見了我,衝我一笑卻形容癡傻。他先是咧著嘴笑,可突然卻麵色驚恐,顫抖著低聲念叨母妃的名字,步步往後退去,後來竟轉身狂奔進屋內。我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母妃,便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他緊緊關著門,可這並不能阻擋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