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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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州城裏,貝州刺史盧承慶眉頭微微皺起。

如今盧承慶年紀剛剛二十八歲,就成為正四品洺州刺史。將來盧承慶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當然,這是因為盧承慶出身好,他是七宗五望之一的範陽盧氏嫡支,盧赤鬆的長子,堂堂範陽郡公之子。

盧承慶之父盧赤鬆原名前隋朝的河東令,與李淵有舊交。李淵率軍起兵,盧赤鬆至霍邑迎接唐軍,拜行台兵部郎中。武德年間,授上儀同、太子舍人、上開府、封固安縣公,又遷太子率更令、拜柱國,封範陽郡公。盧赤鬆為人賢德,聰明俊秀,辭章華美,文彩出眾,無論高雅的士人還是一般俗眾都很推崇他。

盧承慶有一個好爹,身後又一個龐大的家族,所以他的仕途之路,比一般人都順。弱冠之後武德二年出仕既吏部考功司員外郎(從六品上),成為考功郎中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在武德三年升任秘書監著作郎(從五品),成為著作郎剛剛滿兩年,又在三個月前升遷至洺州刺史。盧承慶從二十三歲入仕,短短四年時間,就從從六品官升至正四品官,完成了一般官員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高度。

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別看年紀輕輕的盧承慶,自幼就接受範陽盧氏的培養,他的賦不錯,也非常用功,短短三個月時間就熟悉了治下的洺州五縣。盧承慶的父親是東宮李建成的率更令,他身後的範陽盧氏又是幽州大族,盧承慶不屑貪汙,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治理洺州一地之上。

借著陳應改革化肥的春風,盧承慶利用範陽盧氏的宗族力量,不僅弄到不少原始的磷肥,還有各種有機肥和草原上的骨粉,洺州糧食長勢非常喜人,根本幕僚的推算,今年洺州五縣肯定可以超額完成朝廷的賦稅任務。

朝廷考評地方官員的政績,無非是稅、人口和教化之功,稅收超額完成任務,人口增加將近一成,至於教化之功,隻要讓盧氏的鼓吹手們,為他鼓吹一番,想不成為上佳都難。隻要三年任期一滿,按照朝廷的規章製度,他需要升遷一級,如果不是調任富庶的州縣,就要調回長安為官。

到時候,盧承慶不是為成三省六部之郎,就會升任為五監副二佐官。想到自己而立之年就可以成為正四品上階京官,封侯拜將指日可待,盧承慶樂得哼起歌來。

樂極生悲,就在他陶醉在升官發財的美夢中的時候,幕僚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急道:“使郡,禍事了,禍事了!”

盧承慶皺著眉頭喝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幕僚叫道:“那幫泥腿子……那幫泥腿子造反了!”

盧承慶屁股被人紮了一針似的跳了起來,尖聲叫道:“什麼?你什麼!?”

幕僚苦笑道:“那幫泥腿子造反了,他們伏擊了押送礦工進山采礦的官兵,放走了那些礦工,把好幾百官兵殺得片甲不留!他們真的造反了!”

洺州治下的永年縣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半露的煤礦,可以日采煤炭二十多萬斤,正是因為有大量的煤炭資源開采,短短時間內洺州成了河北道有名的富庶州。

盧承慶到底還是年輕,平時他還好,可是遇到突發事件,自己不由自主的渾身發抖,盧承慶六神無主的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要是朝廷知道我洺州的地界出了這樣的禍事,本官雖然不至於腦袋搬家……可也要影響前程,那幫泥腿子也真是可惡,他們愛鬧為什麼不到別的地方去鬧,非要在洺州跟本官過不去,該死,真是該死!”

盧承慶百思不得其解,按洺州百姓如今生活不錯,雖然談不上富裕,可是至少已經不用擔心餓死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農民造反。

劉十善望著靜靜的洺州城,劉十善的眼睛中慢慢的變紅了。作為竇建德鄉親,貝州劉氏也是破家支持竇建德的絕對鐵杆之一,劉黑闥帶著貝州劉氏數百宗族參加竇建德的部隊,這裏麵既有成為夏國漢東公的劉黑闥,也有成為冠軍大將軍的劉錦堂,當然更多的劉氏子弟,則成為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萬骨之一。

劉十善看著城牆上的唐字大旗,盡管恨得咬牙切齒。他卻沒有真正輕舉妄動,他知道潛入洺州城的細作們隻有百人,一旦奪城失敗,他失去了奪取洺州的機會。劉十善關鍵時刻壓製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而是轉而把目標對準了永年縣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