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哨卡是熱熊檢測哨卡,第二道哨卡是氣味檢測哨卡,第三道哨卡是通行證檢測哨卡。
梅爾教授怎麼過這三道哨卡的,李信躲在暗格裏,四周一團黑,沒有一個縫隙可以窺視,所以並不清楚。隻是在過第一道哨卡時感覺四周突然一涼,暗格頂部、兩壁各有數十個小洞發出‘噝噝’的細微響聲向裏邊噴射涼氣。很快,暗格裏的溫度便降到二十度以下,車順利通過了這道卡。
過第二個哨卡時,車子周圍傳來數聲狗吠,李信聞到車內傳出淡淡的,如果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的刺鼻氣味,耳聽七八條狗圍著車轉悠,沒過多久每條狗都開始不停的打噴嚏。
過第三個哨卡時,外邊傳來教授與士兵的笑談聲,其中有個士兵說天已過午,走到最近的公路也得三個鍾頭,教授準備摸黑趕路嗎?
教授笑了幾聲,嘴中嘟嘟囔囔的叫罵幾句,說都是羅伯特少將的主意,非得讓他今天去城裏買件重要的東西。還著重的指出通行證上有羅伯特少將的簽字,以及讓他去辦事的情由。
士兵不再過問什麼,過了幾秒鍾,傳來吱吱嘎嘎的響動,鐵門緩緩打開,車慢慢的駛出大門。
出了大門,凱迪拉克有如脫韁的野馬,速度越來越快。行了大約有十多分鍾,後邊突然警報聲大作,聲音犀利刺耳,持續了大約一分鍾。頓了頓,接著又叫了起來。
一個急刹車,車猛的站住,一點不拖泥帶水,發出‘嘎’的一聲響。暗格被打開,陽光直射,李信瞳孔收縮一時不能適應外邊的光線,看不清教授的臉,隻是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但能感覺得出教授很緊張。他從暗格中站起,向身後看去,51區基因實驗室已經變成鈕扣大小,從那邊駛來二十多輛軍車,其中有被帆布遮得嚴嚴實實的卡車,也有黃灰色的悍馬。旁邊的教授迷茫的喃喃了一句:“怎麼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一切都挺順利的,並未出現什麼紕漏啊!”
李信沒有去品教授話語中的含意,對呼嘯而來的軍車也不在意,貪婪的盯著公路兩邊的景色看了起來!這是真正的沙漠,並不是電子教學室裏銀幕上的圖案,或者是全息三維訓練場上模擬出來的景象。
這時,教授也發現了急駛而來的軍車,手指西方搖晃著李信的肩膀,臉上緊張與害怕攪和在一起,焦急的道:“七百一十七號,向西跑,向西跑!前麵是一片虛沙地,人可以行走,車輛卻無法通行。五十公裏外,有片森林,進了森林你就有了活命的機會,那裏是你的天下。”
“那你呢?”
“我?不用管我,我是教授,他們需要我,不會拿我怎樣的!”教授回頭看了一眼還剩不到兩公裏的軍車,神情更加的焦急,語氣也嚴厲了許多,道:“走,快走!”
教授說話的時候,搭在李信肩頭的手緊緊拽掐著,手心裏出了許多汗,已快把李信軍服的肩頭浸透。喉節上下移動不停咽著口水,舌頭連續伸出舔一下嘴唇,眨眼的頻率比平時加快了許多,額頭與鬢角也有汗流出。這些細微的動作與臉上的神情互相映證,明白無誤的傳達出這樣一個信息:現在他很緊張很害怕,說的並非是實話,留下來一定有事,很可能是性命之憂,看來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李信不再說什麼,轉身背起教授背就跑。教授一邊掙紮著要下來,一邊喊道:“別管我,你一個人跑得快!”
教授雖沒有李信魁梧,但身體瘦高,李信並不能完全把他背起來,加上他又在背後不斷扭動,很是影響速度。突然,身後槍聲大作,子彈橫飛扯起刺耳的嘯叫,打在沙漠上濺起道道細塵。可能懾於槍彈的淫威,教授不在掙紮扭動,安安靜靜的趴在背上,又喃喃了一句:“現在我明白為何能順利離開實驗室,而他們又為何很快便發現人已逃走!原來這些並非巧合,他是想連我一並幹掉。”
……
李信仰著臉,盯著西邊藍天上掛著的一道白雲正在沉思。教授呻吟了一聲,從昏迷中醒過來齜著嘴,皺著眉,忍住肩頭傷口處傳來的巨痛,對李信報以強裝出來的微笑,道:“七百一十七號,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