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揚,姐姐真可憐!做個手術會因麻醉劑過量而失憶;摔一跤會導致昏迷!幸好寶寶沒事。”從醫院出來,剛上車,蘇夢曼就禁不住向自己的丈夫大發感概。
“你姐姐失憶了?”穆亦揚有些吃驚,回頭看著蘇夢曼,眼光卻飄向遠處,耳邊響起了無意中聽到的林語琴和秦思遠的對話。
林語琴和秦思遠似乎非常緊張非常害怕蘇夢琪被喚醒記憶,似乎特別希望蘇夢琪能夠維持現在的記憶。特別是林語琴,簡直就是慌亂無措了。
“是啊。姐姐有先天性心髒病需要換心手術,卻一直找不到匹配的捐供體。六年前,眼看無救的時候,思遠哥竟然找到了。誰知姐姐的命是救回來了,人卻失憶了,醒來什麼都不記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蘇夢曼簡要地向自己的丈夫說了下蘇夢琪的情況。
“你姐姐是什麼時候做的手術?”穆亦揚壓住心裏的驚疑,盡力保持著沉靜問。蘇夢曼的姐姐蘇夢琪會不會和早已遠走她有什麼聯係?蘇夢琪現在胸腔裏的心髒,會不會是她的?
“好像是十一月十六號吧。我記得天氣很冷,好像要下雪的樣子。”蘇夢曼蹙眉回憶。
“誰給她做的手術?”穆亦揚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沉,似有千斤的重量壓得他幾乎窒息。十一月十六日,就是她的結婚日,也是她的忌日啊!為了刺激楚修能,他原來是想將自己的婚禮也定在十一月十六日的。但是,十六日不行啊,他要去陪她。如果六年前的十一月十六日他也陪在她身邊,哪怕是在她與別人的婚禮上,那她,是不是就不會受到那麼深的傷害,是不是就不會遠離了?......哪怕是,至少,她不會走得那麼孤單那麼可憐啊......
“是思遠哥啊!還能有誰?”蘇夢曼當穆亦揚是關心自己的姐姐:“思遠哥就是為了姐姐才當醫生的。姐姐的情況他最清楚。”
“年初,與楚家的婚禮,有新聞說是蘇家逃婚。你姐姐確實是代你嫁的?”穆亦揚深深吸了口氣,又問。是什麼原因讓林語琴要蘇夢琪代嫁?
“你問這幹嘛?”蘇夢曼詫異穆亦揚問到這樣的問題。
“呃,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穆亦揚佯裝漫不經心,將目光轉向窗外。心裏卻是思潮翻滾:林語琴在走廊裏和秦思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爸爸告訴我要與楚家聯姻。婚禮前我卻被送往國外。”蘇夢曼不願意深究這個話題,簡單地回答。
“你姐,你現在的姐姐和以前的姐姐有沒有哪些不一樣?”穆亦揚又把話題轉到了蘇夢琪身上。
“姐姐手術後我一直在國外。聽夢柏說姐姐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思遠哥怎麼教,她就怎麼做;思遠哥教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除了思遠哥,她害怕所有的人,連爸爸媽媽都排斥。”蘇夢曼的語氣很是傷感,眼底有難掩的疼痛。
“你姐當醫生也是秦思遠教的?”穆亦揚沒有察覺妻子眼裏的傷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一切。
“應該是吧。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姐姐都是和思遠哥在一起。後來爸媽把她接回家,原是想將她養在家裏的,但姐姐堅持說她要當外科醫生,要回醫大學習。她居然能記得以前學過的東西。不過也有可能是思遠哥後來教的。”蘇夢曼的話簡單扼要,卻也為穆亦揚提供了足夠的信息。
“是嗎?”穆亦揚挑挑眉,目光更加深沉。
“亦揚,你不知道思遠哥對姐姐有多好!”蘇夢曼挽住穆亦揚的手臂靠緊了他:“思遠哥從小就顯露了驚人的商業天賦,也是秦家家族企業欽定的接班人。可是,已經接到哈佛商科入學通知書的他,卻選了C市醫科大,秦爺爺為此差點將他逐出家門。我覺得,為了姐姐,就算要思遠哥拿他的命換,他連眼都不會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