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著傅逸軒的臉色的薑月茹冷冷一笑,道:“怎麼?相信了你的心肝寶貝的話了?逸軒,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傅逸軒沒有反應過來時,聽見的就隻有決絕的興師問罪了。
……是啊,他的確做此想。但是聽到薑月茹這樣問,傅逸軒心中的那點滴猶豫又產生了疑慮。
容不得再深思了,傅逸軒輕輕搖頭,道:“阿茹,你不要太激動。我沒有那個意思。”
薑月茹的眼中卻又含淚水,道:“這幾年,我的私生活是什麼情形你也清楚。現在你和我之間的事情不是玩笑,是我心中的一種堅持,現在卻……”
傅逸軒知道,這幾年中薑月茹也談過幾次戀愛,男方的身份高低不一,每一次,薑月茹都是用十分認真的態度在對待感情。隻是……所托非人。
她想安定下來,他知道。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傅逸軒沒有說話。隻是他現在差不多明白過來了,薑月茹的態度明明白白,她的尊嚴和身體都不容許人踐踏,更何況,現在碰了她的人是他。
薑月茹沒有再說話。她定定地看著傅逸軒,目光灼灼,隻等著一個答案。
良久,傅逸軒說:“好,我娶你。”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傅逸軒漸漸脫力、蹲下身子來,兩手撫上腦袋,艱難地吐出一口氣。
而得到了保證的薑月茹,臉上也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她兩手緊緊地攥著被子,漸漸向後仰躺下去,兩手掩麵,痛哭出聲。
悲戚的哭聲中,傅逸軒隻覺得心中墜痛。不知道剛才倉皇逃走的那個女孩,現在又在哪個地方哭呢?
關瞳從紅廷別墅跑走之後,就倉促地上了車。她也說不出到底要去哪裏,隻吩咐了一句“先開車”。
不用管目的地是哪裏,先離開吧。離開這個讓人肝腸寸斷的傷心地。
雙眸在不斷地落下淚來,關瞳坐在後座上,也顧不上擦,隻是緊閉著眼睛。腦中不斷地在浮現出別墅裏的那一幕,除了哭,關瞳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其實哭這件事多少有點丟人,但她就是這樣一個脆弱的人,見到了這樣的場景還能怎麼辦呢?
愛著傅逸軒的那顆心雖然迷惘,但從來沒有動搖過堅定。但那些堅持至少是在傅逸軒態度明朗的前提之下。傅逸軒說不清楚他和薑月茹之間的事情時,她也茫然不知道前路為何。而到了現在,傅逸軒已經明明白白地上了別的女人的床,她還能怎麼辦呢?
傅逸軒,你怎麼可以這樣?
關瞳兩手按住雙眼,哭得難以自持。
小於漸漸地把車開到了一片江邊,找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微微側頭,用有些無奈的聲音說:“小姐,我就在車附近候著,行嗎?”
關瞳正哭得起興,胡亂點了點頭,根本無暇回應他。
小於就打開車門下去了。
關瞳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哭了很久,覺得自己的淚水仿佛是流幹了,哭泣停止並非自願,隻是雙眼澀痛卻滴不下淚珠來。
關瞳倉惶抬眼的時候,正對上車前方的後視鏡。她看見鏡子裏映襯出一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美麗眸子,現在卻顯得通紅。
這雙眼顯得不那麼美了。關瞳想。
她是怎麼把自己弄到這樣狼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