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軒頓時傻了:“阿茹……我……”
薑月茹驀然抬起頭來,眸中含淚,聲音帶著哭腔:“你什麼?你就打算、不管我了嗎?!”
傅逸軒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囁嚅著說:“阿茹,這件事……我……”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從醒來到現在,沒有一件事是讓人反應得過來的。傅逸軒睜開眼就看到身邊赤身裸-體躺著的是自己的好友,而門口站著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世界上還有比這種橋段更加俗套的嗎?
捉奸在床?!
關瞳離去時絕望的神情猶在眼前。
傅逸軒怔愣之下,居然不知道首先該發愁什麼。是關瞳,還是薑月茹?
薑月茹眼中的淚水重現,落得很急,她一邊小幅度地擦拭著,一邊哭著說:“你總該跟他們不一樣的……難道你也覺得,這種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嗎?”
傅逸軒一驚之下,趕緊道:“不,我沒這麼想!”
薑月茹的出身如此,傅逸軒明明是知曉的,但他從來沒有低看過她,現在薑月茹的自嘲也是在折損自己的人格,這樣的話,他當然要一力否認。
隻是沒想到,薑月茹伸手抹了一把眼淚,突然抬起眼來,眸中泛起堅定及決絕。她輕聲說:“有件事情,可能你不清楚……從我們初次相識的時候,你沒有碰我,後來,你出錢幫了我。一年後再次重逢,從那以後,我也沒有再做過輕賤自己的事情……一直到現在。”
她的聲音有些發澀,說到最後又帶上了哭音。
而傅逸軒在這樣的聲音中,徹底呆了。
他知道薑月茹這話的意思。他們的初識實在稱不上美好,後來傅逸軒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不太好,臨走的時候也花了不少錢,讓管事的對她好些。沒想到她能就此保全住自己。
的確,薑月茹就是這樣絕頂聰明的一個人。
不管有沒有這樣的前提,傅逸軒作為薑月茹的好友,都難以掙脫。她的這一夜,對她來說又何止是一夜?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他又怎麼可能摘得幹淨?
傅逸軒花費了一會兒功夫,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地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薑月茹像是被針刺了似的,猛地抬起頭來,責問道:“我什麼意思?!逸軒,這難道不是你應該表態的時候嗎?!”
傅逸軒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可是,現在的你,顯然是不需要金錢補償的。”
“……是啊,我不需要。”
伴隨著這句話,薑月茹的眼神陡然冷了下來。一瞬間,她好像整個人都冷凝了下來,從眼神到情緒,看向傅逸軒的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冰冷和失望。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冷道:“我要你娶我。”
傅逸軒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想到,薑月茹提出的會是這樣的要求。
“你不願意?”這句過後,薑月茹又收斂了冷凝的情緒,顯得平和了許多。她自嘲一般地低笑了兩聲,道:“是啊,我這樣的人,你不願意也正常。”
傅逸軒張了張嘴,想說不是這樣的,你是很好的人。可是現在分明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薑月茹想要嫁給他?!
怎麼會呢?!
這麼多年了……他們始終都是……
傅逸軒腦中突然閃過關瞳氣憤質問他的畫麵。他們最近一段時間的爭執,說白了也都是因為薑月茹。他說他們是好友,關瞳卻說薑月茹對他別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