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振豐皺了眉,露出不滿,他一個縣令,竟是被一個孩子吼著,顏麵何存,於是開口警告味甚濃:“你這是要妨礙我們辦公麼?”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下毒的就是她,難道就因為是她端的茶倒的茶麼?如果是這樣,我倒是要懷疑你這個縣令的能力了。”駱彥有些嘲諷道,麵上顯現出不符合於他年紀的沉穩,這點讓在場駱家的人都微微驚訝。
“你……”段振豐顯然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竟是這般伶牙俐齒不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裏。
“四弟,雖然現在沒有確實證據證明弟妹就是凶手,但是你不能否定的是有最大嫌疑的也是她,段大人這般做是出於公事公辦,怪不得他,你不可這般無禮。”駱逐上前,句句有理,出口段大人,也是公事化的。
對於這點,駱彥當然知道,可是他怎麼可能放心讓笑笑被人帶走:“除非你有確實證據,否則休想帶走她。”
“四弟!”駱逐怒斥。
“阿駱。”尤淺笑拉了拉駱彥,“我跟他們走。”
“笑笑!”駱彥不懂,要知道段振豐可是段柔兒的父親,她這一去,難保能安然無恙。
“我想段大人不會讓什麼殺人滅口嚴刑逼供這種事情發生的,對吧,段大人?”尤淺笑聲音不小,整個院子的人都能聽見。
段振豐心底冷笑,暗罵這兩人鬼精靈,但是一旦到了牢裏,要怎麼還不是他說了算:“這是當然,我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答應。”駱彥拉住尤淺笑,冷著臉,有些憤怒。
尤淺笑拉著駱彥到一旁樹下,彎腰說道:“我入獄是不可避免的事,陳國律法擺在那兒,我們沒法違背。但是,阿駱,這調查凶手的事隻有交給你了。”
“笑笑……”駱彥臉都急紅了。
這時尤淺笑已經直起身,走到段振豐麵前,淡淡道:“我跟你們走。”
“段振豐,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笑笑少了半根汗毛,我定是要你生不如死!”駱彥瞪著段振豐,滿眼都是警告。
段振豐像是沒有聽見,轉身就走。
於是這般,尤淺笑跟著段振豐下了山入了獄,當她踏進牢房,著實自嘲了一下,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享受到古代的牢獄滋味。她尋了處稍微幹燥潔淨點的地方坐下,腦裏突然一陣空白。
這時已經是黃昏時分,牢房有一處窗戶,落了點陽光進來,清冷沒有溫度。她背靠著牆,牆壁的冰冷溫度穿過厚厚的棉衣滲透進她的皮膚,讓她不由得卷縮起來。
冷,好冷!
段振豐讓衙差將尤淺笑關進了牢房,並意味深長對自己的侄子——牢頭笑道,好好照顧著,牢頭與他同流合汙多年,不用多問也明白怎麼回事,於是弓著身子笑得猥瑣,連忙道讓他放心。
段振豐見著牢頭離去的背影,臉上泛狠,肺腑道,一小孩子也敢在他麵前耍什麼威風,還真當我是吃素的。尤淺笑是段柔兒的敵人,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她這個殺人凶手是跑不掉的了。
段振豐回了府上,晚飯已經準備好,妻子給他解下披風,寒暄著,他敷衍幾句就進屋換衣服。他剛踏進屋子,就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坐在桌前,擺弄著桌上張員外送的精美茶具。這是他心愛的寶貝。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縣令府?”段振豐橫眉怒眼,嗬斥道。
白衣男子側頭看過來,一張臉在暗淡的天色下依舊不減風華,就連段振豐這個大男人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好看,幾乎勝過他府內的一些小妾,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私闖自己府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