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駱逐段柔兒露出馬腳自然不易,但是其他人可就難說了。再者,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自亂陣腳。”駱彥停頓,繼續道“很顯然,奶奶後頸的針是之前插入的,而能在奶奶無察覺的情況做到最大可能就是她身邊的人。況且,王老說要點穴誘發千紅的毒性加劇發作,那麼奶奶被毒死之時,那點穴的人肯定在後花園裏。鄭蕭,你吩咐下去讓封鎖山莊的人給我盯緊了,連隻蒼蠅也不要放過。還有,命人給我死死盯著那日在後花園中的人,有任何異常都要稟報上來。”
“是!”
“顏歡,不,譽凡,你立馬下山去趟衙門,告訴段振豐,讓他明早上山來,帶上仵作,就說我已經查出眉目了,要再次驗屍。還有,盯緊了衙門,不準放任何人進去通風報信。”
“是!”
“顏歡,你同我到山莊四處走走。”駱彥冷眼。
“是,門主。”顏歡挑眉,摸摸鼻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駱彥了,記得上次是在查出誰是臥底的時候。那次查臥底,駱彥隻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而那個被查出來的人,下場極為悲慘,不是被斷手斷腳斷頭,而是把他關在一間黑屋子裏,不提供水,隻提供食物——幹饅頭,然後告訴他,隻要能挺過十日,那麼就放了他,可沒有水,縱使他武功再高,也挺不過七日,所以他的下場是活活被渴死的。
對於江湖中人而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過程,而駱彥就是要他慢慢體會那種生命流逝的過程。黑暗,饑渴,死一般的寂靜,折磨著人的每一根神經,讓你感受到絕望,而那求生的意誌又讓你挺下來,而這才是最為殘酷的,因為就是這意誌讓你清醒的體會每一絲生命的流逝。
路上,駱彥又特意去找呂博問,吩咐他帶領山莊所有護衛開始搜莊,就連後山也不要放過,並告知他們要大張旗鼓的搜,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四少爺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在找證據。這招是打草驚蛇。
隨後,駱彥顏歡開始挨著挨著的訪問,大娘二娘親娘,大哥三姐,每處都待的不久,隻是問一些問題,問玩就走,也不發表什麼言論,兩人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他到底有什麼用意,或者明白了什麼。這招是故布疑陣。
他們走訪一圈回到藍水園,駱彥看著園中樹上掛著的秋千,那是笑笑做的秋千。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明天凶手就會浮出水麵了。
牢房內,尤淺笑給她的粉絲們講孫悟空,已經講到唐僧收豬八戒那一段,剛好說到很經典的豬八戒背媳婦,那看守牢房的幾個衙役就被人踢了進來,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綠透起身將尤淺笑護在身後,戒備著,像是保護著小雞的母雞,尤淺笑一想到這個形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可是手傷未好,無法操作。
進來的是一個藍色衣服的少年,十八九的年紀,一雙深藍的眼睛裏冰冷深沉,看的綠透心中一顫,她感受到了殺氣,濃濃的殺氣。
秦修在目光落在尤淺笑身上,麵色緩和一些,由起初的狠戾變成冷然淡漠。
“你是誰?”綠透護著尤淺笑,冷聲道,她不想再讓少夫人受一點點傷害了,不想。
“秦修?”倒是尤淺笑先開口,從綠透身後探出頭,看著一臉冷然的秦修,有點意外。
“我來帶你走。”秦修開門見山,語氣淡淡的,淡到冰冷。
“少夫人,你認識他?”綠透側過身,站在一旁。
“嗯嗯,他是,是我朋友。”
秦修眼神一顫,隨即又落在尤淺笑那一雙手上,眼裏的藍色開始變濃,騰騰的殺氣向四周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