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默,那少年看著尤淺笑,語言又止的樣子,可最終還是垂頭,沒了語言。

尤淺笑這才出了帳篷,門口站著陳簡之,她對他無力又蒼白的笑了笑,覺得自己腿有些軟。陳簡之上前扶住她,兩人往營帳走去。

“簡之,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是太溫柔。”陳簡之摟住她的肩,“太善良。”

尤淺笑突然間的落了淚,順著臉頰滑下。

尤淺笑回了帳篷,沒胃口吃下任何東西,她召集五十士兵,交代了些事宜,讓他們去了圖蒙,按照規定,她有權向圖蒙請求一個幫助。

隨後她洗漱一下,就上了床,這一覺睡的及不安穩,一直都是出於半醒半睡的狀態,直到下午她醒了過來,頭卻疼得厲害。

她起了床,突然覺得肚子餓,去尋了些東西吃,就趕往軍營查看傷病情況。

傷得最重的一個是胸口被射了一箭,好的是偏離了心髒半分,否則就連回來的命都沒有了。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一直都處於昏睡狀態。

“統領,我們不上戰場,真的沒問題麼?”尤淺笑幫一傷者換藥,這傷者問道。

“當然沒問題,難道你不相信我?”尤淺笑笑得有些狡黠,眼神明亮。

“相信,當然相信,我們都相信你。”那傷者也笑道,眼裏含著內疚。

“那就是了。”尤淺笑笑得甜甜,讓人放心,“你們呐,就在這裏好好養病,待得好了,我請你們喝酒。”

“好!”眾人都跟著答道,一掃剛才的憂鬱。

“不過,到時候贏的有獎勵,輸的有懲罰的哦。”

“我們草原男兒誰都是喝酒的高手,倒是統領你呢,聽說喝酒不厲害呢。”一士兵玩笑道。

“哎呀,被你們知道了。”尤淺笑故作驚慌,隨後有些諂媚,“不過,看在我一介女子的份上,是不是可以放放水呢?”

士兵們對她那有些小可憐的樣子逗笑了,都開懷來,笑聲充斥在整個營帳裏。

尤淺笑離開營帳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她找上陳簡之木原,一同吃晚飯,並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事項,這才回到自己的帳篷。

她將自己摔進被子裏,整張臉都陷進去,停止呼吸,聽著外麵巡邏隊的腳步聲,直到實在是憋不住,這才抬起頭來,大口呼吸。

尤淺笑慢吞吞的爬起來,用洗臉盆裏的涼水往臉上拍,將心裏的一點燥熱一同拍了去。忽然,她身前的影子閃爍一下,她猛然轉身,隻見一黑衣人向自己襲來。

尤淺笑驚嚇得向後一退撞上身後的洗臉盆,水花蕩出來,打濕了衣裳。黑衣人的動作迅速而猛烈,手刀一斬就落在尤淺笑頸上,快到尤淺笑來不及驚呼,她能做到的,就是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用盡力氣踢倒了盆架。

隔壁的陳簡之聽到旁邊傳來的聲響,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出來。在來這基地之前,他們就已料到那偷襲過他們的人會再次來襲,畢竟相對圖蒙中心,這裏更方便下手。

陳簡之急急踏進尤淺笑的帳篷,見著盆架倒在地上,水漬四處漸起,可就是不見尤淺笑的身影。他皺眉,犀利的目光四處一掃,這才發現帳篷後方被劃了一道口子。

陳簡之不猶豫半分直接衝了出去,追了幾步就見到一黑衣人扛著尤淺笑穿梭在帳篷間。周圍有侍衛見著,上前阻攔,卻是輕易被打退回來。他於是加快腳步,賴於輕功不錯,輕易就趕上黑衣人,站定在黑衣人身前,周圍的士兵迅速圍成一個圈。